尉迟晨的房间内,此时坐着两个中年妇人——尉迟莎和尉迟玥,屋里缠绕着浅浅的熏香,衬着俩人面上的表情,俩人神色很不一样,尉迟玥脸上有着的是无奈与歉疚,但是尉迟莎却是难以置信。
“莎儿,当年的事情本不应该怪你,只是当时我一时气急了,对天哥用情太深,导致嫉妒蒙蔽了双眼,才会犯下如此的大错,但是晨儿真的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是雪若,我知道我现在就算说什么也不能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误,但是,只希望你能和雪若相认,毕竟,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真正的皇家金枝。”尉迟玥语气里全是悔意,她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不可饶恕,只要见到晨儿,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尉迟玥就准备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以洗去她一身的罪孽,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她的女儿被人瞧不起。
尉迟莎深深吸了几口气,但是还是很难消化这件事情,尉迟晨竟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姐姐的女儿,姐姐和凌素天的女儿,想来想去,也怨自己当年,要不是自己,也不会引起自己女儿的悲剧,她可以想象,以尉迟玥的自尊心还有当时尉迟玥对凌素天的钟情程度,自己的女儿不知受了多少罪,但是想想尉迟晨,尉迟莎原本的怒火静了下来,晨儿受的罪又何尝少了,换了自己的女儿,她能够承受晨儿所经历过的一切吗?或许自己的女儿承受的是身体上的折磨,或多或少也会有心灵上的折磨,但是,晨儿承受的除了身体上的,心灵上的更是不少,担负着一个国家那么重要的位置,就算是一个男子。也不一定能够从善如流,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姐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错,过去的,就过去吧,就算我现在计较,又能有什么用呢?无论是晨儿也好,雪若也好,现在她们都是我的女儿,其实。皇宫的生活未必就会比外面的生活好,既然天意弄人,让雪若不能在宫里长大。活血,这是上天对她的一种恩赐,就让她一直在宫外吧,只是外面的世界要比宫里真实得多。”尉迟莎叹了口气,把话说完了。既然自己的女儿没有卷入宫闱,就这样,挺好的,没有宫中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但是。同时也没有了那份无奈,心累。
“晨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吗?”尉迟莎问道,眉目间有些担心。自己尉迟晨尚且不能完全接受,要是凌素天夫妻,特别是凌素天是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闪人不眨眼的恶魔,晨儿知道了,一定会心里很难受。
尉迟玥点了点头。“晨儿已经知道了。”停顿了一下,“但是。她根本不愿意接受我们这样的父母。”尉迟玥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哀伤,心碎。
“你知道晨儿为什么不能接受你们吗?”尉迟莎反问着,看了一眼尉迟玥,她才继续说着,“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晨儿原来是赤焰王朝的右相,一心一意都是谋着百姓的福祉,赤焰王朝在她的辅佐下,皇帝的治理下,一天天繁荣,更加强大,后来就算离开了赤焰王朝,但是晨儿依旧是一个正直不阿的人,不然也不会成为楚门的新人门主,姐姐和凌门主所做的事情,一个将自己的愤怒强加于雪若身上,让一个无辜的人承受本与她无关的折磨,而另外一个,杀人不眨眼,而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嗜杀如性,你说,你让晨儿怎么接受你们?”尉迟莎说着,语气里有着几丝愤怒,但是更多的是可怜,可怜尉迟玥,为了一个男人做了这些不能让人原谅的事情,折磨了别人,最后害苦的还不是自己,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是果皆有因,自己种的因,最后的果就必须自己来承受,而当年尉迟玥一时糊涂,造就的就是今日的痛苦,其实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当初踏入皇宫,种下了因,今日的果就是满心的无奈。
尉迟玥一下子像是没有了生气一样,是啊,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如何让自己的女儿来和自己相认,并且,她还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引人瞩目。
尉迟莎看着尉迟玥颓然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心里的话是在说尉迟玥,又是在说自己。
“姐姐,你就是太过于执着,为了一个执念,耽搁了自己这么多年,也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你也不要这样,晨儿,那边我会帮你说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尉迟莎不忍心看到尉迟玥这样,就算再怎么样,她们毕竟是亲姐妹,她又于心何忍呢?对于尉迟晨,尉迟莎还没有把握劝服她。
“你在这儿干什么?”俩人都没有看到,但是一到声音闯了进来,而且里面全是清冷与生疏,里面夹着些不悦,但是不是很明显。进来的人是尉迟晨,一见到尉迟玥,尉迟晨原本开朗的心情,瞬间感觉有点堵了。
“晨儿,我——”尉迟玥抢着开口,但是,一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时之间,就撂着半句话,站在那儿了,神色里全是渴求,渴求与尉迟晨进一步的接近,但是她不敢上前。
“晨儿,是我把姐姐带到你这儿的。”尉迟莎站了出来,一脸的笑容,撒了个谎,其实是尉迟玥自己过来的。“晨儿,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