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拂的飘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那轻柔抚摸本应该安抚着所有海上生存者的心田,滋润他们因在海上长途旅行和工作而干涸的灵魂。
可是此时,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可以如此享受这本应该享受的感觉,所有人都将视线都驻留在姚莽,姚天雪还有此刻成为阶下囚的沈家少公子沈恕人。
姚莽冲着姚天雪嘿嘿的赞赏完,黝黑的枪口在下一瞬便对准了沈恕人,姚莽满口黑黄的牙齿大张着冲着沈恕人训斥道:
“小子,军火呢!”
姚天雪看到沈恕人在下一瞬将视线向她投射过来,那满眼的不可置信,那么灼热的视线让姚天雪不自觉的避开了,不敢再抬头看着他。姚天雪默声的冲着姚莽回复道:
“军火,在舱底。”
等到手底下的人将一批批的军火抬到甲板上,让几大当家的一一验证过后,姚莽开心的挥着手掌冲着姚天雪说道:
“爹的好女儿,这几****受累了,你说你要什么爹都给你!”
姚天雪转头看看已经趴伏在甲板上不在挣扎的沈恕人,慢慢的双膝跪地,双目坚定的看着姚莽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只要沈恕人。”
船坊航行,一行人慢慢的驾驶这沈家的货船和姚家的水船朝着返回姚家寨的方向航行。整艘船上都是静悄悄的,即使他们这次满载而归但是却依然没有一个人去欢呼庆祝,准确点的说是不敢。船上的人都知道这次一向疼爱女儿的姚寨主因为姚天雪的一个请求而大发雷霆。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姚莽要鞭笞那沈家少爷的时候,姚天雪整个人都趴伏在沈恕人的身上以自家的身躯抵挡了这大半的惩罚,最后姚寨主气不过,又心疼女儿才不得不放了这沈恕人,先关在舱底等回到寨子里在做处置。
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船上的人没有一个敢提出要求的说要开庆祝会的。姚天雪坐在桅杆之上,无聊的晃悠着双腿,她知道她自己今日伤了父亲的心,看着父亲那蓄满泪水的眼睛,她的心也很痛,可是她真的放不下让沈恕人一个人受这么大的伤害。
也正是因为如此,姚天雪第一次利用了父亲对她的疼爱,让父亲不忍心下手惩处她。海风还在微微的吹着,清晨的海上还微微的有些清凉。姚天雪的肩上骤然一暖,她疑惑的回头看去,原来是姚一将一将披风披盖在她身上。
“怎么了?”
姚一依靠和姚天雪的位置陪着她坐在了身旁,细心的替她拢了拢刚刚披盖上去的披风:
“这海上的清晨在夏季也是清冷的,你虽然身子骨因自小练武不错,可是女孩子家的总归要注意些好。”
姚天雪静默的低头不言语,可是下一刻却有忽闪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姚一:
“大哥,你会怎么做?”
姚一拿着手里的酒盅,随意的喝了一口,下一秒却说了一件姚天雪也不曾明白的事情:
“在你去找那个沈家的公子时,爹他审问了沈洪。原来当年沈洪和姚莽是同一批的兵甲很是要好,可是当年要押运一场秘密的东西,爹他提前知道消息押运那趟货的会有去无回,于是哄骗着和没有在名单上的沈洪和他换了任务。
那沈洪也是聪明,靠着潜伏在水里而捡回一条命。后来在回去的同时遇上了那时还待字闺中的岳鑫,也就是我们的娘亲。沈洪一下子就喜欢了这个率真爽朗的姑娘,欢快的带着她回去见了姚莽。可惜就可惜,爹也喜欢了娘,沈洪最后不愿意为了娘放弃大好的前程,爹却愿意落草为寇迎娶娘。
于是娘便嫁了爹和爹一起建立了这个姚家寨,后来沈洪期盼的官位并没有得到,相反因为得罪人而打回了原籍,兵甲也没得做。
这样一来沈洪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时间便钻了心窍,和姚莽断了这兄弟的情分,再后来,你便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