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笙出门后才觉得自己的气有些莫名其妙。
只不过是被秦桑亲过,难道就许了一生一世不成?秦桑白白轻薄了他却逃避问题,他墨流笙自然不会这么没脸没皮地去热脸贴他冷屁/股。
死财迷,大不了,他便帮他赚些钱,然后就走,两不相欠。
墨流笙从未做过生意,不过,秦桑的斗地主让他意识到,他善赌,赌坊里的钱,来的最快。
墨流笙仰望着这间命名为怡情坊的大赌馆。名字取自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实则从周边的赌鬼哪儿听说,这便是上临郡最大的赌馆。
每天在这里进进出出的赌鬼不下千人。
这是墨流笙第一次进赌坊,里面略微昏暗,有摇着扇子捞起袖子的假公子哥,也有光着上身打着赤膊的贩夫走卒,五月的天气炎热,赌房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还高,汗湿重衣不是假话。因此,一进赌坊,墨流笙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汗骚味。
这气味让墨流笙嫌恶,忍着反胃在旁边观战了一圈,将各种赌法了解了一番。
赌坊的人见来了新面孔,独留意着,见墨流笙衣着并不华贵,浑身上下却自然流露出一份贵气,全当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公子乔装打扮出来玩,便有人过来热情地招呼。
这样不善赌博纯图个快活的公子哥,赌坊是最喜欢,看着墨流笙无异于看着一头大肥羊。
墨流笙对贴上来答话的人丢了几个冷眼,嗖嗖的冷风吓得人不敢靠近。
走了一圈,墨流笙便在摇大小那里停下来。
要和庄家比摇大笑,必须先用一两银子买庄,墨流笙从怀里将两百两银票拿出,直接拍在桌上。
“一两银子太少,咱就十两一局吧!”
赌坊的人有人附到庄家的耳边说话,墨流笙耳力不俗,虽面无表情,但听到那人说“鸡哥,恐怕是条大鱼,先给他点甜头放长线。”,心里忍不住冷笑。
“是谁赢了谁坐庄吧?”墨流笙将规矩重复一遍。既然他们肯给甜头,那他就不客气。要知道,同样的点数,算庄家赢呢。
“那是!”鸡哥点点头,问道,“你买大还是买小?”
墨流笙随便说了大。鸡哥点点头,三颗骰子收入罐子,手法熟练地晃起来。
“啪嗒!”罐子扣在桌面,墨流笙微微勾唇。
“开、开、开!”旁边的也有人跟着压,零零碎碎的银子被摆在桌上。
“四五六!”围观的人吸了口气,虽不算最大,但除了豹子和五五六、五六六,便没能赢得了。看来第一局,这鸡哥有意试探他的实力。
“谢庄家手下留情。”墨流笙长身玉立在一群市井之中,姿态优雅,拿过罐子,纤长的玉手让众赌徒稍稍愣了愣。
墨流笙虽然稍加改装,却依旧掩不住长得极俊美,早就有一些猥琐好色的眼睛定在他身上。男妻当行的世界,男子的美貌对男人的吸引,有时候更甚女子。
墨流笙心中厌恶那些粘兮兮的恶心目光,却自当没有发现,这世界上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多了。若是那些人知情识趣,还有自我约束的能力,墨流笙自然不会去自己惹一身腥,但要是……哼哼……
墨流笙晃动着手里的骰子,耳朵细细倾听,他记得骰子被收入罐中时的状态,现在在里面翻滚了几圈,又是如何翻滚的,墨流笙的脑子里一片清明。
“啪!”骰子被扣在桌面,墨流笙暗中控制掌风,骰子不多不少,正是五五六。
“五五六!大。”墨流笙揭开谜底,迎来了鸡哥诧异的眼光。
第一次,却只能归功于运气。十两银子,毫不犹豫地推给墨流笙。
“你呢?”墨流笙做庄,面无表情地看鸡哥一眼,询问大小。
“大!”鸡哥未曾犹豫,目光却仔细着墨流笙神情的变化。
墨流笙一言不发,操起罐子,继续摇骰子。既然鸡哥要大,他便要摇出比鸡哥更大的,让鸡哥小。
“六六六,豹子,大!”墨流笙淡定揭开。
鸡哥猛地抬头,周边观战顺便买大小的赌徒更是瞪大了眼睛,纷纷唏嘘,“第二轮就豹子,运气未免太好了。”
鸡哥直接将十两银子推出,不必再摇。就算,他也摇出了豹子,还是庄家赢。
鸡哥算是有些看出来了,赌坊这边还打算钓大鱼呢,看来只有被人钓的份了。
一些小赌的人看出了墨流笙不是运气极佳便是深藏不漏,纷纷跟着墨流笙卖。
一连几局,鸡哥买大,必然出三个六,买小必然出三个一。
第二次出三个一的时候,鸡哥接过了骰子,一张脸严肃认真,骰子在手中摇了许久。
“鸡哥真是的,都是三个一了,怎么可能再小。”周边跟着墨流笙赚了钱的人嘀咕着,觉得鸡哥在浪费时间,只有墨流笙仔细听着,心中微微惊诧,想不到面前这人也有几分真本事。
鸡哥扣下骰子揭开是,周遭一片惊呼,三个骰子叠在一起,只有最上面一个一点,的的确确是一点。
若是此刻秦桑在场,恐怕要笑出声,赌神里巅峰对决的场面出现了,接下来,便只有震碎骰子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