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退烧。”天初手里没有扇子,四下踅摸,也没看到能扇风的东西,无耐之下只好掀起自己的衣襟扇了起来。
天初浑身都是鳄鱼肚子里的污秽,虽然现在还不至于流下来,但也黏糊糊地一层,一扇乎起来还有股难闻的气味。
可都这时候了,讲究不了就只能将就了。
天初奋力地扇动着衣襟,呼呼的臭风吹向云真,蒸发着他额头的汗珠,感到凉快些的云真好像是舒服一些了,眉头微微松开了,天初一见有效果,扇得更起劲儿了,只要云真能舒服一点,天初累点又算什么。
“好冷啊。”离云真不远的怜星被冷风波及,被冻醒了,一醒就捏住了鼻子,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瞪大无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天初,不知他在干什么。
“嘘……”天初冲怜星轻轻一摇头,示意她不要吵醒云真,又给了她个眼神,意思让她坐过来。
怜星轻手轻脚地蹭到天初身边,一靠近就一副闻到排泄物的表情,下意识地又往边上蹭了蹭,然后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有点不妥,又蹭回来了一点,冲他嘿嘿一笑表示天初一点也不臭,但小鼻子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天初看着怜星毫不掩饰的嫌弃过后,又怕伤他自尊试图挽救,这样反而更加欲盖弥章,天初虽然有些无奈,但觉得单纯的怜星特别可爱。
“师叔,你干嘛呢?”怜星依然皱着鼻子,强笑着小声问天初道。
“云真发烧了,我在帮他退烧呢。”天初瞟了一眼怜星好笑的表情,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嫌弃地皱了皱眉,然后笑着说道。
“发烧了要吃药的,可我这没有退烧的药啊,云真师兄为什么会发烧啊?难道是因为腿吗?他的腿不是已经不疼了吗?”怜星想的简单,以为云真说腿没事了就是没事了,心思十分单纯。
“你看他的腿。”天初一努嘴指向云真那肿得不成样子的腿让怜星看。
“啊!”怜星在看到云真腿的一瞬间,忍不住一声惊叫,接着就被她自己快速捂住了嘴,但眼中仍旧充满惊恐。
怜星只知道云真腿被怪蟒扎了一下,但伤情如何她一直不了解,之前一直在两人的背上来回折腾,好不容易上了树,注意力又全在天初身上,待安全了之后她倒头就睡了,所以到现在为止,她这是第一次去看云真的腿。
“云真的腿不及时医治,怕是会出大问题的,没有药可怎么办啊!”天初都快愁死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替云真受这份罪。
“呜……我有药,我有药!”怜星一边哭一边往怀里掏,掏出一个小瓷瓶来,这个药天初记得,就是上次云飞被纯阳剑刺伤伤口溃烂,白月给他上过的药。
“太好了,怜星,你那里还有草药真是太好了,白月真是太细心了,还能想到在你那里也备一份草药,真是太好了!”天初一见到有药,高兴坏了,连小声说话都忘了,所幸云真没有被吵醒,也许他已经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