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如果她还活着,也像你这么大了,跟你长得一样美。”金枝黯然道。
“对不起啊,勾起你的伤心事了。”白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的,二十年了,我早就放下了,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金枝淡然地说道。
“那不说她了,说说你吧,到底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的?为什么?”白月特别想知道到底是谁把金枝欺负成这样,她要替金枝出气。
“既然你听过我的事,那你肯定知道那些害死铁牛的男人们也都死了的事吧?”金枝蜷缩在被窝里,神情落寞地说道。
“知道啊,他们罪有应得。”白月的这句话,让金枝很感动。
“对,他们都该死!他们总打我的主意,我偏不从,还总给我送东西,我从来都不要,我花的每一个铜子都是我自己靠双手挣来的干净钱,可却没人相信,只有铁牛他懂我,他跟别人不一样,可偏偏这样的好人,别人容不下他,害死了他……”金枝说着说着就又哭了。
白月只能轻拍着金枝的背安慰着她,没想到金枝并不像传言那样是个靠男人活着的风流女人,只是她出众的相貌给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听说铁牛死后,江上闹了水鬼,都说是铁牛的冤魂索命,将那些男人的命索去了,本来村里的那些女人看我就不顺眼,这回她们的男人丧了命,把罪过也怪在了我的头上,她们的怨气无处撒就找到了我,她们扒了我的房,毒打我,我在这个村已经活不下去了。”金枝哭得越发厉害了。
“太过分了,她们的相公死了活该,是他们自找的,凭什么找你出气啊!还有没有天理了?”白月最看不惯以多欺少了。
“就因为我是外来人,所以这个村里的人从来就没把我当过自己人,她们欺负我,也没人帮我,他们可能巴不得我早点死吧,反正铁牛死后,我早就不想活了。”金枝绝望地说道。
“别说傻话,你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活出个样来气死她们!既然这本就不是你的故乡,那为何不回到故乡去呢?回到亲人身边。”白月给金枝出主意道。
“我早就没亲人了,而且我也不敢回去。”金枝的话里有话。
“不敢回去?”白月诧异道。
金枝抬起头看着白月,她欲言又止,忽而皱眉,忽而叹气,纠结了半晌之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反正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怕什么了。”
“其实……其实我是巴州郡郡王府的人,二十年前郡王府的嫡长之争,明阳公主被杀,凛郡王惨遭陷害,凛郡王不得不带着小郡主逃离,而我是照顾郡主的婢女,也随着凛郡王一起逃难了。”金枝竟然爆出了惊天身世,没想到她跟二十年前的那一场战争有关。
“你是郡王府的人!那你一定知道郡主的下落了,难道……难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小妹妹就是……”白月被惊不得不轻。
“是,我说的那个跟你长得有几分神似的小妹妹就是二十年前死去的玥儿郡主,那一年我十岁,她才六岁……”金枝说到这里懊悔不已。
“战争太残酷了,为什么连一个六岁的女童都不放过?”白月也为郡主的死感到惋惜。
“郡主不是被杀的,而是病死的。当年郡王被叛军追杀,为了保住小郡主将我们两个托付给吴将军,他独自一人带着兵去引开叛军,我们跟着吴将军一路逃到了临水寨,后来吴将军也死了,只剩下我和郡主了,那时候我们都太小,没吃没穿,也不敢回去,郡子身子弱,没多久就病了,而我又没有钱给她治病,后来她就病死了,我在埋她的时候被叛军发现了,为了活命,我只能丢下郡主的尸体逃走,后来我听说郡王重回王位,但我也不敢再回去了,我没有保住郡主,又不敢告诉郡王郡主已死的消息,就隐姓埋名地留在了临水寨了。”金枝把当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跟白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