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左光耀老脸上兴奋极了:“可不是嘛!当初老子可是赶走了好几个骗财的风水先生,最终请来了一位神人,才给我选的这地儿。”
将餐盘放到餐厅桌上,靳司晏瞧着左光耀那模样,竟有些庆幸。
物尽其用,有些东西,还好他还没丢,脑子里依旧印象深刻。
“摒弃掉迷信成分,风水实际上是一门古老的环境学和场态学,按照科学的说法,是研究人和自然之间关系的学问。对于这方面我勉强看过几本书请教过几位专家,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帮忙。”
“正好正好!你待会儿就帮我构思一下左牧和小汐房间的摆设。他们两个的房间我总是不放心,这一个个的,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有问题,这妹妹都成家了,左牧那臭小子还在外头晃悠着没个定性……”
那头岳父和女婿相谈甚欢,左汐和左小宝面面相觑。
她刚刚听到的,是什么?风水学?
她家老爹这么快就被靳司晏给攻陷了?
白天和她谈起靳司晏的时候还霸气十足地要压他的气焰呢,这会儿,俨然一副翁婿和谐的画面。
左汐突然便想起来了,《DyingMessage》中,凶手深谙《周易》,对玄学极为精通。
所以,靳司晏会了解这些,并不是偶然。
他早在创作《DyingMessage》时便对此进行了深入探究。
想到靳司晏公寓的布局,左汐不免翻了个白眼,阳台上那些花花草草,别告诉她是因为风水的缘故他才摆放的。
她一直都以为是他爱花惜草!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她记得他对于花架上的多肉可是宝贝得很。一个大男人,比她这个女人都对它们宝贝。还有那些绿萝、吊篮、栀子花以及一些她根本叫不出名来的名贵花草,他可都是早晚打理的。
*
靳叔又和左光耀打了声招呼,顺便说明了靳老夫人的意思,这才和司机一起离开。
靳司晏想了想,让司机两个小时后再来接人。
“接什么接!今儿晚上就住这儿了!难不成还怕没你住的地方?”
左汐鸡皮疙瘩抖了抖。
老爹还真是不见外啊。一想起要让人家布置家居就振奋地留人家过夜了。
岳父大人都这样说了,靳司晏自然答应,吩咐靳叔去郡元府邸那边拿套换洗的衣服送过来。
餐桌上,香味弥漫,是左光耀大秀厨艺的时刻。
加上左小宝,一共六个人,凑了个六六大顺。
据左汐目测,十二道菜中,除了一道老鸭汤,其余都是酸辣味十足。
什么酸菜鱼、辣子鸡丁、糖醋排骨、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可乐鸡翅……家常菜,都是左老头拿手的。
左汐都替靳司晏的牙口担忧。
后者全程几乎都在敬左光耀酒,筷子几乎没动。唯一碰的一道菜,也就是汤了。
左光耀不明所以,热情劲十足地往他碗里招呼了许多菜,还一个劲嗔怪左汐:“还不给你老公多夹点?只顾着自己吃!”
瞧着小山似的碗,靳司晏眸色闪了闪:“谢谢爸。”
那声爸,叫得那么自然。
左汐心跳不自觉加快。
竟有种,莫名的喜悦。
瞧着他看着碗里的菜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左汐心生不忍,直接就抢了过来:“哎呀这都是我爱吃的,老爹你偏心啊,有了女婿不要我这个闺女了是吧?”
“哼!还有脸说。结婚这种大事都不和家里商量。两个人扯一个本子,回头再通知我和你妈一声,就当完事了?”
“这不是觊觎你家女婿的女人太多,你闺女怕夜长梦多就提前下手了嘛。”意有所指,左汐瞧了瞧对面和梁女士坐在一块正闷声不响用餐的秦觅。
碗里被丢了一块鱼肚,靳司晏的话传来:“多吃点。”
也不知,是不是怪她欺负他的老情人了,想让她闭嘴才这么殷勤给她夹菜。
秦觅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病态的苍白。
左汐的话,无疑更加剧了她那委屈的神色。
左小宝食不言寝不语,一副乖宝宝样。偷觑了她几眼,小眼里立刻闪现了得意。
切,和大宝儿斗,段数还不够呐。
餐桌上,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和乐融融的假象。
突然之间,梁艳芹女士发出一声惊呼:“觅觅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原本黑色的餐桌上,化开了一朵血花。
红色融入在黑色中,如果是左汐自己,她自认绝对会眼花分辨不清。
这会儿,还真是佩服梁女士的观察入味,对于秦觅的关照有加。
一点点异样,就这么咋咋呼呼起来。
“阿姨我没事的,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秦觅脸色憔悴至极,再看她碗里的饭,没动几口。看来是根本没什么胃口。
“你这孩子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梁女士假意训斥着,忙去拿纸巾给她捂住,又让她将头往后仰。
那样情深的一幕,让她眼热:“也许是看了少儿不宜的片子没人排解才流的!”说的话,酸酸的。
靳司晏看着对面的动静,对于那样的错误止血方式,眉头微蹙。
然后,便站起身,扣住秦觅的手腕问左汐:“洗手间在哪?”
下意识地指了指方位,左汐就这样看着他拉着秦觅进了洗手间。
他的脸色凝重,神色专注。在……紧张秦觅?
左汐手一颤,手中的筷子有一支不慎落了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一声,犹如敲击在她心头,钝钝的,有些疼。
靳司晏和秦觅之前的相处,她无论是亲眼目睹而是从他人口中耳闻,多多少少都是清楚的。
他曾为了秦觅亲自下厨,为了秦觅酒驾,为了秦觅住了半个月医院……
突然,便不敢再往下想了。
“大宝儿你听,你老公和坏阿姨在玩啪啪啪游戏了。”
大宝儿已经从自己的椅子上滑了下来,溜到左汐这边,抓着她手腕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