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是死过一次的人,按理对情爱之事早已看透,没想到对表哥死心了,却对苏子墨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对苏子墨就算谈不上讨厌,至少也是不喜欢的,谁让她是表哥的正室,所以一天到晚都在琢磨着怎么把她这个正室踢走,然后取而代之,记忆中的苏子墨,不如现在这般亲和,总是清清冷冷的,对表哥也是不冷不热,不然表哥也不会接二连三的纳妾,表哥曾在她跟前抱怨过,苏子墨这个千金大小姐从骨子里透着清高,换言之就是看不起人,哪像小妾们对表哥言听计从,现在想来只怕苏子墨压根就不喜欢她表哥,否则表哥要跟她和离,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虽说是被她跟表哥设计陷害,但以苏子墨的聪明事后怎么可能猜不到,再说清者自清,苏子墨又有那样的家世背景,想要拒绝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除非她心甘情愿,所以应该是她自己不想跟表哥过了,表哥这个人面兽心的豺狼只怕早就被苏子墨一眼看透了。
钟鸣重生后回到十五岁,身子自是干净身子,只不过对于男女之事她却是懂的,然而在苏子墨跟前,她似乎又变得什么都不懂了,面对苏子墨时,总有手足无措之感,生怕过分一点就亵渎了她,即便那日在马车之中,她也只是贴着苏子墨的唇而不敢深入,偏偏给她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只觉得苏子墨的唇柔软极了,还带着丝丝甜甜的味道,许就是那次,让她对苏子墨有种难以自拔的迷恋,女人比男人干净得多,也迷人得多,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遭人喜欢,那个邵诗容,她还是一样讨厌。
钟鸣自然听得出苏子墨话中的婉拒,她就是怕是这种结果,才一直不敢跟苏子墨表白,她对男人有十足十的把握,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她,男人都喜欢以貌取人,她相信很少有男人能拒绝她这张脸,至于女人,尤其苏子墨这种女人,应该更多的喜欢内在些的东西,当然她是个例外,否则前世也不会认人不清,死心塌地的喜欢表哥,现在喜欢苏子墨,也是被她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吸引。
虽然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钟鸣还是很沮丧,果然还是她误会了苏子墨,上次亲了苏子墨,结果苏子墨像没事人一样,丝毫看不出她不高兴,这次更是千里迢迢的跟她回家乡,或许正如苏子墨所言,对她只是姐妹之情,毕竟女人喜欢女人是有些荒唐,她若不是被表哥伤害,也不至于对男人深恶痛绝。
没得到苏子墨的正面回答,钟鸣有些不死心,毕竟她看得出苏子墨对她和对别人还是不一样的,苏子墨在她跟前总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让她心动不已,如此一想,钟鸣又燃起了希望,看着苏子墨,一脸认真道:“为什么没有?至少我对你是这样。”
不料苏子墨却道:“哦?你如此清楚,难道你之前喜欢过男人?”
钟鸣语塞了,这要她如何作答,若说有,苏子墨必定要问是谁,若说没有,正如苏子墨所说,她又怎会知道。
苏子墨见她不做声,笑道:“看来邵姑娘说的不错,你果然喜欢过你表哥,还为你表哥轻生过。”
钟鸣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确是喜欢过表哥,至于轻生是真没有,她是故意跳荷花塘吓唬爹娘的,不过说到底也是为了表哥,就算是吧。
苏子墨见她承认了,又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据我所知,在你十岁生日那年你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印象不错,而这趟进京你表哥并没得罪你,相反还很喜欢你,你究竟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这个问题苏子墨已问过她好几次,她都说因为讨厌表哥的人品,苏子墨当然不信,否则不会再问她,她若将重生之事跟苏子墨说了,自然可以解开她所有迷惑,只是那是一段极耻辱的回忆,哪怕她现在重生了,还时常被噩梦惊醒,如果可以她希望从未发生过,就算发生过,随着她重生可以忘却这段,可惜她记忆犹新,否则也不会对表哥深恶痛绝恨到骨子里,再说前世她可没少做对不起苏子墨的事,何必让她知道反过来讨厌自己呢。
钟鸣道:“我以前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只喜欢你。”
苏子墨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咀嚼钟鸣这话的真假,好一会儿才道:“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