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欣闻言忙微侧了身,恭敬的答道,“《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这四书都读过的。”
“恩,这是需读的。”世家里有哪家的姑娘能不看这些个书?“可还读过别的什么?”
“母亲给哥哥请了教书先生,为防着我们整日无事,便着我们姐妹也去旁听着,四书五经也都跟着哥哥学了一阵子,只是先生要求我们姐妹不如对哥哥那般严格,便也只是知道皮毛罢了。”
府台夫人闻言颇为赞许,“知道些就比那不知道的强,咱们女子还是读些书的好。”府台夫人原也是京城贵女,在家时也是读过些书的,因着和苑知府夫妻风雨二十余载,便觉得女子还是读些书眼界更能开阔,和自家老爷一些个事情上也能说道说道。姚家大姑娘样貌、举止、谈吐、气质那都是拔尖的,五皇子能看中便是□不离十,但相处久了,还是得靠气度和内涵得宠爱,倘若姚家大姑娘读过些书,遇事有见解,能够和五皇子秉烛夜谈、红袖添香、情深意切,那自己老爷这个媒人便也就会越发得脸与体面。想着便笑的越发可亲,“好像你快过十四的生辰了?”
“恩,还有个五六天便是了。”
“既如此,我便凑个礼吧,玲珑。”
玲珑应声,进屋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府台夫人接过打开,“这是我还未出阁时,我母亲送给我的,你瞧瞧是否喜欢?”
姚玉欣抬眼就见府台夫人手里拿着一只镶玉石的雕花五环金臂钏,雕花精细,玉石颗颗圆润光泽,通透莹绿,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笔,“既是夫人母亲所赠,玉欣如何受得?”
“长者赐不可辞,这首饰也就你这样的年纪才能带出味道来。放在我这里却是用不到它了。莫要推辞,收下便是。”话虽是给姚玉欣说的,眼睛却看向了姚乔氏,“我也是着实喜欢玉欣这孩子,觉得甚是投缘,只是每次有机会见面,我这里都是一堆人要应酬,忙得也没怎么的好好说过话,今日这才算一起子坐会,凑巧,从三姨奶奶那里知道玉欣快生辰了,所谓无巧不成书,便添上一份礼吧。”
如若遇上知府大人过寿或是府台夫人、姑奶奶寿辰,不是甚特别正式的场合,因着姚家和苑知府走动的勤,便也常在受邀之内,姚玉欣那会子常跟着自己出来走动,说起来倒是也见过几次府台夫人,虽府台夫人确实是忙,但也不会完全抽不出空,每次里都是会说上两句的,但也没被府台夫人怎样过于重视过。此次却是全然不同,姚乔氏猜想着原她们不过是商贾人家的女眷,再就是姑奶奶的娘家人,人家府台夫人全了面子情也就罢了,可这次,假若姚玉欣能嫁于五皇子,哪怕只是个妾,将来又有谁说的准是不是会成为上了玉蝶的皇子侧妃,那身份便不可同日而语。苑知府又是为官的,能搭上五皇子这条线必也是助益多多,所以现下府台夫人才会这般与姚玉欣亲热。可无论如何,过于推托总是不合适的,便开口说道,“即是府台夫人的一片心意,玉欣你就收下吧。”
姚玉欣见姚乔氏发了话,便不再推辞,起身谢过后,便接过那匣子让兰雅收了起来。
三人用过些茶点,又说了些话,便有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奶奶,三姨奶奶说席面、器具都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席。老爷现下让宾客们都在花厅喝茶候着呢,自己却领着五皇子往二门这边走来,便着我来通报一声,看奶奶怎得安排,她已经带人先去花园子布置了。”
府台夫人连忙起身,“……既三姨奶奶去了花园子,那席面也需人照看着,我这便去看看……姚夫人……便让这丫头带着你和玉欣去花园子寻三姨奶奶吧。”
姚乔氏也知道这怕就是苑知府安排的五皇子与姚玉欣的邂逅机会,当下也不多说,着兰雅帮姚玉欣补了唇色,便辞了府台夫人,带着姚玉欣跟着来报信的小丫头往花园子行去。
府台夫人的茗香居离花园子很近,三人行将几步,便弃了来时的抄手回廊,入了姹紫千红之中。
姚玉欣再怎样性子稳、见识广也只是个将将十四岁的姑娘,此时不免也有些惴惴,便无心看周围的绿意葱葱、百花斗艳,只低着头沿着脚下鹅卵石铺砌的小径,跟着姚乔氏的脚跟往前走,大约片刻的功夫,便见小径前端出现一个凉亭,凉亭正中一个石桌,上面摆着点心瓜果,而姑奶奶正坐在石墩上,向她们微微笑着。
“嫂嫂、玉欣,时候刚刚好,快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改动哦~~
谢 玻璃珠 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