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利润大得惊人,承认了玻璃,和承认了所有已经没有本质区别了。
该死!该怎么办才好!
段锦风心中杀意四起,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如此危急时刻,他还是镇定从容。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向前几步,再向前几步,一直到了段锦宣身前,无视段锦宣身后宦官大变的脸色,无视侍卫抽出的刀剑,‘砰’地一声,重重跪在石阶之上。
他伸出双臂死死抱住段锦宣的腿,面上满是悲戚:“皇兄,皇兄,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深念陛下大恩,臣弟一向对大晋,对陛下忠心耿耿,臣弟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证苍天可鉴……不料,不料今日却被小人陷害,臣弟如何敢行那天诛地灭的谋逆之事!皇兄,皇兄……”
段锦风声音嘶哑,涕泪横流,不复‘玉郎’风采。
段锦宣不为所动。
“皇兄,臣弟只是爱财而已……皇兄……”
“皇兄……”段锦风忽然站起来,又重重跪下,高声道:“皇兄,臣弟甘愿献上所有家财,以示清白!”
段锦宣的眼睛直视着眼前人,威势凛然:“皇弟,朕是相信你的清白的,朕怎么会要你的东西呢。”
段锦风赶紧正色道:“臣弟念黎民多苦,自愿将全部家财归公国库!”
段锦宣这才勾起一丝微笑:“皇弟盛意拳拳,朕不好推辞,就替万民感谢皇弟一片诚心了。”
“岂敢,岂敢,皇兄真真折煞皇弟了。”段锦风躬身。
段锦宣笑容更大了:“熊爱卿,你可听清楚了。”
熊尧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见对方没有回答,段锦宣也没有为难他,缓缓开口:“熊爱卿虽说误会了贤王,但为国为民之心还是好的。”
“至于贤王家财,户部着人接收吧”
“好了,朕也累了,今日朝会到此为止,众卿家都退下吧。”
众臣面面相觑。
皆退。
…………
…………
待殿内只余自己一人之时,段锦风才松了口气。
他擦擦额上的冷汗,转动玉戒,轻声问道:“老祖,结果如何?”
“不行,他身上龙气太厚,我连一丝神识都没能留下,就被弹回来了,还受了点伤。”
“真的么?当初段锦棠是这样,现在段锦宣也是这样。他不是才当了几日皇帝吗,为何龙气如此厚重?”
“天生的吧。龙气护体,老夫的手段也奈何不了他,你只能靠自己了。”
“老祖,我没想谋朝篡位,我只是心悦他罢了,他与我前世爱慕的人很是相像。我积累钱财完全是前生的习惯,都是我太不谨慎了。”
“哼,想要就抢过来啊,蠢货!”
“老祖,我抢不到啊……”段锦风喃喃。
‘老祖’的声音消失了许久,段锦风才回过神来。
他看看自己刚刚碰过段锦宣大腿的手,愣了愣,摇头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
安国公府。
内院书房。
安国公李景端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眼问身边站着的人:“云儿,想的如何了?”
“祖父,云儿想明白了,云儿不要进宫。”女子缓缓叹道。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身姿婀娜肤若凝脂清丽出尘的少女。
冬日微暖的阳光勾勒出她愈发精致的轮廓,真真是灼灼其华,玉面生辉。
“朝堂上如此凶险,后宫中更是危机四伏,云儿纵不能为李家争光,也不能给家族带来麻烦。”
“嗯。我们李家,向来没有寻常女子,你对今日朝上的贤王怎么看?”李景端举茶啜饮。
“壮士断腕,很明智。千万财富说捐就捐,贤王好魄力!”
“只有这些?”李景端脸色一沉,失望之意尽显。
“还有什么?孙女不知。”
李景端叹息:“你不进宫倒是对了,如果你只是这样的水准,还是不要去给我李家丢人现眼了!”
“今日贤王是壮士断腕不假,但是他如此行事,非但没有打消陛下对他的怀疑,反而加深了陛下的忌惮之心。”
“祖父,云儿明白了。贤王如此干脆就放弃家财,放弃多年心血,只会让陛下觉得他行事果决狠辣。对自己狠,对他人只会更狠,陛下焉能安心?贤王到这是不偿失啊……”
“这就对了,你遇事一定要多加思考,三思而后行。”
“是,祖父!”李从云朗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