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这一觉睡得极好,等醒来的时候司马徵早已经上朝去了。她摸了摸身边的
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的是张、陈两个嬷嬷,见了王琅,脸上皆是喜不自胜的笑意,嘴里还说着多子多福的吉利话。王琅的几个婢子俏红了脸站在帘外,紧张兮兮地往里面张望。
王琅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蹙着眉头颇为郁闷道:“昨晚……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一时间追悔不及。
张嬷嬷引着她下榻,含笑道:“女郎莫要再弄,一会可梳不开了。”
王琅在妆台前的矮榻上坐下,由着张嬷嬷为她梳妆,又连连叹气。想想上辈子看过的穿越剧穿越小说,哪个女主不是一头秀发飘逸柔顺,任他东西南北风怎么吹都不打结,而她这头头发虽然发质也是极好,可是和人家一比绝对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王琅想得出神,冷不防去收拾卧榻的陈嬷嬷讶然的叫了一声,捧着被衾转过身来怔怔的望着她,呐呐道:“女郎昨夜未和皇上成事?”
即便是王琅这张老脸再厚,此刻被人问起,也不由红了脸,只得老实交代,“我昨夜忍不住……睡着了。”
陈嬷嬷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女郎平日闲散也罢了,如今怎这般糊涂。”
张、陈嬷嬷是伺候她的老人了,王琅一直将她们当做长辈来尊敬,所以面对陈嬷嬷的不满并未生气,反倒站起身过去拽住陈嬷嬷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妪,阿琅错了,要不你打阿琅的小屁屁。”
说着,便将屁股朝着陈嬷嬷一撅。
陈嬷嬷被她这顽劣样弄得无法,一拍她的臀笑骂道:“洗漱罢,这些东西奴会仔细处理。昨夜女郎承了宠,今日这容华殿必定热闹。”
王琅脸上调皮的笑容顿时一收,扬起了下巴轻笑一声,徐徐道:“也是时候该见见我那些个姐姐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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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琅收拾妥当,用了早膳,容华殿外室已经候了一群人,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好不热闹。
王琅由着白芷扶出,缓缓在主位上坐定,众妃立刻起身朝她福身行礼,齐齐道:“皇后娘娘长乐无极,万福金安。”
王琅并未叫起,反倒怡然自得地接过半夏手中的茶盏浅酌了一口,打量了底下跪着的众妃一圈,才慢悠悠道:“都起吧。”
众妃皆松了一口气,忙谢了恩,这才纷纷入榻。
宣和帝司马徵的妃子并不多,如今见风使舵,有意过来向她示好的就占了大半数,王琅将杯子搁下,笑吟吟道:“前两日风大雪大,诸位姐姐妹妹不必到福寿宫请安,想必定是如本宫一般不愿早起的。”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从坐榻上起身再次跪了下去,惶惶然道:“妾惶恐,望皇后娘娘恕罪。”
对王琅的话还一知半解的妃子见这阵势,虽不明所以,也跟着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王琅这话说得不显山不露水,却将犯上逾矩的帽子直接扣了下来。天寒雪大,众妃不必到福寿宫请安,并不意味着不必来容华殿请安,她这个皇后没开口,她们不来便是无视她不来请安,此为犯上不尊。再者,王琅乃一国之后,皇帝的嫡妻,她们做妃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妾,她说众妃如她“一般不愿早起”,便是暗讽众妃逾了规矩,与她一同而论,不分尊卑。
王琅看着又跪了一地的人,笑得异常和善,温声道:“众位姐姐妹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睡个懒觉么,本宫知道大家伺候皇上不易,偶尔偷个懒倒也无妨,只是日后莫要养成了这性子,忘了自己的本分才好。”
皇后虽然笑着,可是这笑却让妃子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后背一阵森冷的寒,哪里还敢怠慢分毫,立刻点头应了。
王琅颇为满意地笑了笑,扫了一圈众妃带过来的丫头,喝令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扶自家主子起来。”
众妃再次谢恩,被各自的婢子扶了起来入了座。
目光又在低着头的众妃身上转了一圈,王琅突然叫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看本宫这记性,今日初见各位姐姐妹妹的,该给个见面礼才是。”她掩唇一笑,转头对侍立一旁的陈嬷嬷道:“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喏。”陈嬷嬷福身应了,然后击了击掌。
候在偏室的中婢子奉了东西鱼贯而入,手中的木案上皆摆着一对绛紫琉璃簪,一双紫蝶团花珥珰,另有锦囊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