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亦不再客气,便道:“那就有劳几位哥哥,小弟过几日还有事做,此事我也帮不上啥忙,另外需差两人去川西黑鸭湖,把寨主司马流等人都请来,也可当个帮手。”几人甚喜。当下厉之华写了一封书信,遂吩咐三名庄丁立即前往川西。
当天下午,屠猛等人又都安然返庄,屠氏兄弟更为欢喜,大排筵席欢聚。厉之华突向屠世雄笑问道:“昨日那三位怎么今日没见?”屠世雄一拍脑门笑道:“糊涂糊涂,倒忘跟你说了。今日他们起身比你还早,你去操练场时,他们却离有一个时辰了。我哥几个有些奇怪,那风氏兄弟满头长一夜皆无,却变成两个秃和尚,甚是滑稽,当时咱又不好意思询问,好令人蹊跷可笑。”
厉之华笑道:“问不得,问不得。”屠世雄闻言一愣,继而始悟,不由哈哈大笑。屠破刀见了问道:“你俩笑什么,可是笑我?”厉之华笑道:“岂敢。”屠世雄却道:“正是笑你,你能如何。”
众人酒筵大欢。席间屠破刀却扬言要与厉之华斗酒,二人喝近十六酝,厉之华丝毫无恙,屠破刀却吃得酩酊大醉,拉住他不允小解。众人哈哈大笑。何太冲笑道:“二位秋色平分,难辨颉颃,却应见好就收。”屠破刀道:“他酒量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海量。不关你事,如不服我俩比斗。”何太冲笑道:“乘人之危,胜之不武,改天再与你比斗。”屠破刀道:“行。只怕两酝不到,就会将你醉倒。”除两桌女席熬时不住,中途退出休息外,其余等人俱痛饮至次日辰时方散。
厉之华等人在庄中住了六七日,每次晚筵均达至通宵,闲无事时,便将诸些内功心法和些拳脚剑术,传授朱淑真她们。她三人本就天资聪颖,自得饮神液,短短几日,尽功提倍。所习的均属上乘功法,虽半月的修炼,却等于常人数载的潜习,唯一便是缺乏对敌时的胆识,在临敌不慌、所学尽挥上,小红比她俩要强些,至于突然的反应能力,三人均倒也敏捷迅。目前也可堪堪称得上二流身手。
这日厉之华又不免想起荷香来,想到自己此时沉迷于欢乐之中,而这一切却属荷香所赐,感觉太对不起她,暗里打算次日离庄,前去仙俦冰府祭奠荷香和另两位老师父,然后去碧水山庄把些恩怨了结。他将这些说与三人,三人自是乐意。午后又向屠世愒等人说明早有事离庄,需过几日方能返回,加上何太冲也愿次日赶回昆仑。再留不住,于是大摆晚筵欢送,又饮至天亮。
筵席散后,众人洗漱完毕,厉之华和何太冲等人收拾停当,向屠门兄弟几个辞行,屠世愒又遴选几匹良驹相赠,方后敲锣打鼓远送众人出庄。
别了屠门山庄,向西一口气奔了二十余里,朱淑真三人虽没正式乘过马匹,但在庄时也曾习练试骑过,再加上马匹均被驯得温顺,策乘时亦不感慌张,反而甚觉威风有趣。
何太冲道:“厉兄弟打算今后在此开山立派,不知将要成立甚么派别?”厉之华笑道:“师父还不知我目前身在何处,又没同他老人家见面,我怎敢擅自立派,即他知道又有甚么派别可立,我只是看中那处地势佳好,再者川西水寨远离中原,举事甚为不便,若迁至此处,可对阵于魔教金兵,又可将我师父引来,免得我爷俩相互寻找,也没个头绪。”
何太冲道:“厉兄弟此举澍福中原武林,受万人敬戴,愚兄深为感佩,等我回到昆仑,将诸事安排一下,便再来寻你,至时我再把华山、衡山、崆峒和点苍几派邀来,会集各方英雄一举铲平魔教和三仙会,还我江湖宁日。” 厉之华听了大喜道:“多谢何兄,日后烦你操劳。”何太冲道:“应属我责,兄弟何出此言。对了,既开山建寨,应取个名号才对,否则却不像一回事。”厉之华笑道:“是应取个名号,不知何兄有啥高见。”何太冲捻着胡须,沉思片刻道:“既号集中原武林上的英雄聚立,就不能称什么帮派。”
厉之华道:“用‘盟’字方恰。”何太冲道:“妙。就叫‘中武盟’恰极。”厉之华笑道:“何兄果然高雅,取这名号确实不俗,咱俩却像兄弟射雁,雁还没射落,倒先争论如何吃法了。”言罢二人哈哈大笑。
行近傍晚,赶至一座集镇,在一家客栈投宿。次日继西而行,到了一个叫洞宾口的所在,何太冲长叹一声道:“今次中土之履,若不幸遇厉兄弟,当真不堪回思,其实亦无法回思,一切的一切,愚兄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说了。前头是条岔路,你需北上,我需南下,还望厉兄弟四人多加保重。”
厉之华道:“无奈各有所事,否则你我当要并往同行。”何太冲微微一笑道:“好,我们来日再见。”厉之华一抱拳:“保重!”何太冲遂带领众弟子打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