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伙子!别再给你的可人儿道别了!”富兰克林声音雄壮,开怀大笑道。
…………
痛苦的喊声,响彻了寂静的夜,愈来愈大,也比以前更近得多了。混在一起的还有一种新的声音,是一种深沉的咕咕哝哝,既悦耳而又可怕的声音,一起一落的,正像是大海所发出的永无休止的低吟。
“是一种兽类!”富兰克林喊了起来,“来呀,!来呀。天哪!说不定咱们已经来不及了!”
他立即迅速地在沼地上跑了起来,我紧跟在他的后面。可是,突然间,就在前面,由那片碎石参差、凹凸不平的地方发出了一声最后的绝望的惨叫,然后就是模糊而沉重的咕咚一声。他们三人站住倾听着,再没有别的声音打破无风之夜的死寂了。
洛寒涯就像是个神经错乱的人似地把手按在额上,一面跺着脚。
“他已经打败了咱们了,先生们,我们来得太晚了。”
“不,不会,一定不会,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爵士气喘吁吁的说道。
他们在黑暗之中向前乱跑,不时地撞在乱石上,勉强地挤过金雀花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了小山,再顺着另一个斜坡冲了下去,一直朝着那可怕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每到高处,都焦急地向四周望一望,可是沼地里黑暗异常,在荒凉的地面上,没有一件东西在动。
“你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是你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低低的呻吟传进了他们的耳鼓,又是在他们的左面!
富兰克林缓慢却又娴熟的指引着身后的两人,避过了那些简直像是地狱的入口的泥沼,向着发出微弱呻吟的地方走去。
在那面有一条岩脊,尽头处是直上直下的崖壁,由那里向下,可以看到一片多石的山坡。在那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平摊着一堆黑咕隆咚的、形状不规则的物体。
当他们跑近了它的时候,模糊的轮廓就变得清楚起来了。原来是个趴在地上的人,头可怕地在身体下面窝着,身体向里蜷曲成一团,好象是要翻跟斗的样子。那人样子那样特别,使他们都不能相信,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那人灵魂脱壳时发出来的。
他们三人呈三角状把那人围了起来,弯身望着的那个人一言不发,动也不动。洛寒涯把他抓住提了起来,他划燃了一根火柴,亮光照出了那死人紧攥在一起的手指,也照出了由他被打破的头颅骨里流出来的,慢慢扩大着的一滩可怕的血。火光还照清楚了另一件使洛寒涯震惊到几乎昏过去的事——那正是管家瑞摩的尸体!
他们俩谁也不可能忘记那身特别的、泛蓝色色的、用苏格兰呢制成的衣服——就是今天上午出门时看到瑞摩穿的那一套。他们只清清楚楚地看了一眼,那根火柴闪了闪就灭了,就像是希望离开了他们的灵魂一样。爵士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绝望的呻吟着,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出他的脸色发白。
“这个畜生!畜生!”洛寒涯紧握着双拳,愤怒的喊着,“该死!这是我的责任!我早该想到这个罪犯的狡猾奸诈的!真是个可怕的敌人!他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他猜到了这一切,并先我们一步行动,把我们的线索给掐断了。”
“我比你的罪孽重的多,寒先生,我真应该对这个家伙狠心一点,他满口谎言的欺骗了我,而我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没想到在我眼里最忠实的老仆人反而是一个串通外人谋害巴赫家族成员的混球,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们听到了他的呼声——我的上帝啊,那阵叫唤呀!如果我们第一时间过来就好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现在夺走他性命的那个怪物很可能正在沼地之间转来转去呢!而我们呢?只能在这里看着瑞摩的尸体,什么也做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