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朝 皇后殿
安帝原配之妻,皇后徐氏,听着女官报备着后宫诸多事宜,润笔书写懿旨,盖压凤印,为东朝后宫的种种花销庆典等繁琐事宜蹙眉思索。
八宝祥髻配以玲珑轻盈的金凤戏珠的头面,福纹织锦丝袍没有臃肿厚重之感只有一派雍容,脸上不施妆仅擦了淡粉的润肤脂膏。
整个人,清贵,端庄,不流俗。
皇后身侧的女官略有些不平地出声唤道,“娘娘。”
皇后在一册明显升高的开销单子上批注了几笔,然后盖上凤印,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娘娘,潋滟宫又排新舞了。”
“嗯。”
“听说莼贵妃让人在湖中事先打下桩子,她人在湖面上翩翩起舞被皇上盛赞‘凌波仙子’。”
“她有心了。”皇后又拿起一册开销单子,上面的数字让她揉了揉额角,“桩子是什么制的?”
女官楞了楞,开口道,“汉白玉的。”
“汉白玉的?”皇后摇了摇头,髻上的金凤随她的动作轻啄着明珠,“下次她再想出这样的点子,记得给她上木头的。”想了想补充道,“到时就说汉白玉滑脚,木台起舞跟脚。”
“娘娘!”女官恼自家的主子没抓住重点,“那莼贵妃独占皇宠,皇上对她言听计从,娘娘您怎么就不急呢?”
皇后此刻未停笔,继续和开销单子博弈,“犯不着。”她润了润笔,“管束好殿内上下,如有向潋滟宫挑衅徇事者,杖毙。”
女官心有不甘,“如果潋滟宫欺到娘娘殿上呢?”
皇后微微一笑,纯的一派贵气,拂袖舔墨间颇有睨视之感,“随她去。”
“是。”女官毕恭毕敬道,“娘娘,还有一事。莼贵妃新舞除了让人在湖上打桩起舞之外,另让人将数只白羽鸽栓在白莲之下,在舞毕之后由宫人拉线放飞。”
皇后也觉得有些新奇,“想必是美不胜收的。”她的一双眼睛盯着女官,“有话直说。”
女官令一小宫女呈上一只竹笼,里头关着一羽纯白如雪团的鸽子,“娘娘请看,这是莼贵妃所放飞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