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予衡赶了车去伞铺和林苏汇合,却被告知林苏去了附近的商铺,肖予衡原本想问清了去那一块接他,却见有人陆陆续续的背着东西来伞铺寻,都是各家商铺的小二,肖予衡见东西都送回来了,估计人也该回来了,就没去接,只是接了东西放到马车上。
不一会林苏果然回来了,见肖予衡坐在马车上等,上前笑说,“可等久了?”
“也不久。”肖予衡笑说,“你事都完了吗?”
“搞定了。”林苏轻松的说,“待会再去菜市转转,我让人送来的东西你都装好了吗?”说着林苏往车后去看,嘴里还一二三的点着。
“都装好了,管家婆,上车吧。”肖予衡说。
林苏斜眼他,“等我哪天出来赚钱养家,让你在家操持家务,我看你会不会变成一个管家婆。”
“我错了错了,林少爷劳苦功高。”肖予衡作揖说。
“等下,你这是去哪?菜市场不是这边啊?”走了一阵,林苏奇怪的说。
“吃饭前先去找一个人。”肖予衡说,“我想钱放在家里也不安全,放在钱庄也不安全,干脆在城里买个宅子吧。”
“买宅子?”林苏说,“你要到城里来住?”
“现在暂不会,先买着吧,不住放出去收租子也行。”肖予衡说。
林苏垂头想,现在家里的银子越来越多,放在家里确实不太安全,至于钱庄,古代的钱庄都是私人的,他可不敢,这要是破产了去哪里找说理去,总要拿出来做点投资,钱生钱才好。在古代,买院子买地也算是最稳妥的投资了。
“那为什么不买地?”林苏问。
“地也要买。”肖予衡说,“村里供买卖的地不多,我想着不若去旁的村子买地吧,反正都是租给别人种,买了外地的地,别人还不知道我们家家底。”
“你心里有章程就好。”林苏笑说,“看不出你还怕人家知道你家底,我以为你还要得瑟的显摆下你的家底呢。”
“我才没那么傻呢。”肖予衡说,“一年就从赤贫到小有家底,我可怕被有心人当成会搂钱的金鸡,用些大名头让我为族里为他人卖命。”
“现在还地基不稳,随便什么人找个名头就可以让我去做事,我先隐忍着,等我有钱了,我就拿着银票在那晃荡,要开口喊我做事的,我就用钱给他打发了。”肖予衡说。
“那你得多有钱。”林苏笑,“还不若去考个科举,当个官,别人拿钱来图你的权。你这个原身不是已经考过了童生。”
“你怎么知道?”肖予衡惊道,见林苏神色平常不像是才知道的样子,恍然大悟道,“你早知道,所以才一再强调不让我经商吗?”
林苏反问,“那你为什么瞒我,童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有了个科举的入门资格罢了,这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你有原身的记忆,我没有,你还有事瞒我,我不值得你信任。”
“不是。”肖予衡为难说,他也不往前赶车了,看着旁边有条巷弄,就把车停到巷弄里,停下车对林苏解释说,“童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也知道,这才是万里科举的第一步,我不想科举当官,所以也就没把他当回事。”
“我本来就不喜欢当官这个你是知道的,更何况是在古代,一个不慎就要掉脑袋,官场人心思诡秘,我这样子的再多几个也是白给。”肖予衡说,“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也不用我去热血一下,我便平平凡凡的守着你罢了。”
“不当官也可以啊,好歹考个举人回来,名下的田租都能免了,在外也能被人称一句老爷,客客气气的。”林苏说。
肖予衡不知道找什么理由了,看林苏笑盈盈的,索性做了无赖状,低着头说,“我就不想看书,这书看的我头疼。”
“那我去考吧。”林苏说,“反正你不在家我也看了些书,蛮大的本事没有,考个举人应该还可以。”
“不行。”肖予衡反应剧烈,“不准去考。”
林苏像是被他吓到,长久的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你总要给我个理由。”林苏说。
肖予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林苏被他幼稚的行为气笑,“随便你,反正到时候我去报名考试就行。”
“不准去。”肖予衡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啊!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
林苏偏头看他,肖予衡脸胀的通红,“你不知道朝廷有明文规定,契弟是没有科举的权利的,你一门心思想要去考科举,是不是想要摆脱我。你得除了我契弟的这一身份才能考试,你不知道吗?”
“我也没有一门心思啊。”林苏低声说,他半低着头,谁也看不出他的唇角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