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的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为了保护你我差点就亲手杀了他?”布朗回忆起那天最后和布天凡的对话,难怪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没有告诉你只不过是想要保护你,不想让你在我和他之间做痛苦的选择。”安甯语看着眼前痛苦的布朗,想要走上前去安抚。
没想到布朗往后退了两步,狠狠对对安甯语说,“你别过来,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你。当初你说我瞒着你墨倪的事不可以原谅,你让我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对不起。”现在除了道歉安甯语觉得一切辩护都是空白无力,“如果你想要杀了我替你爹、娘报仇,我也不会怪你。”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若不是你也不会害我从小失去他。十七年了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他们没有死我们一家的生活该有多幸福,是你爹毁了这一切,还让我们父子兵戎相见,他在我面前死去成为我最后对他的记忆,你们凭什么毁掉我的一生?”布朗歇斯底里的怒吼,如频临失控的野兽让人畏惧。
“布朗…”安甯语往前走了一步,试图靠近对方。
这微小的动作似乎激怒了布朗,“为什么他要杀死我爹?为什么你要是他的骨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得到答案的他冲出了监牢,他真的担心在这样下去会控制不知自己伤害安甯语,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即使已经支离破碎的他为了甯语尚留一丝理智。
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不过在安甯语得悉布天凡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也预想过布朗要是知道真相会作何反应,只是没想到远超出她的估计,看来布天凡的死对他打击非常大。过去十七年来,布朗未曾对她说过一句语气重的话,而就在刚才几度要挟说要她性命。
不敢相信事情竟发展到如今地步,明明是上一代的仇怨影响竟如此深远。原以为自己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却从来不知道布朗还有雨蝶何曾不是被无辜牵连。牵一发动全身果然一点都没有说错,上一代做的孽要下一辈人来承受真的一点也不公平。
现在她已经不想要在趟这趟浑水,事已至此安甯语只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带着纳兰梦永远离开这是非之地,将一切都抛诸脑后。既然现在布朗知道了事实,她更了无牵挂担心哪天谎言会戳破,至于墨倪已经不是她能够担心的了,只有真正的远离才会让娘亲放弃利用她胁迫自己,现在除了纳兰梦之外她真的一无所有。
为了尽快将安甯语从天牢里解救出来,纳兰梦持着腰牌进宫面圣,希望说服李治把人给放了。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姬舞的阴谋,以为是李治想要给安甯语下马威,胁迫她妥协屈服的手段。
“姬舞已经跟朕交代过此事,安甯语触犯律法才会被关,并非有人故意刁难。这样也好,关她一段时日磨掉她身上的锐气,别想着老跟朕针锋相对。”李治当然不知道姬舞背后隐藏更大的阴谋,只是觉得安甯语这段时日都没给他面子,正好关起来也合他的心意。
“甯语自幼就体弱多病,天牢阴冷潮湿对她身体绝对有害无益。求皇上不要为了一时之气把她关在那里,伤害了她的身体。”纳兰梦尚未知道安甯语私下劫狱的事。
“她之所以被关起来是咎由自取,若非她公然挑衅律法,勾结外面的武林人士劫狱也不至于沦为阶下之囚,难道她没有告诉你?”
“我真的不知道。”纳兰梦听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难怪那天去找安甯语总觉得她心神不宁。
“发生了那么大的是她都对你只字不提,在朕看来你们之间也不过如此。显然你们两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有统一的看法,没有共识的两个人是绝对不会走的长远。朕作为过来人给你忠告,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李治没有浪费任何一个打击两人关系的机会。
“可能正如皇上所说在很多事情上我们都存在分歧,但绝不是我们分开的理由。每一段关系都需要磨合,甯语和我也不会例外。只要我们彼此尊重并设定界限,相信这一切问题都会引刃而解,无须皇上你操心。”纳兰梦也不是好欺负,她伶牙俐齿将李治的话给驳回。
“朕一直以为只是甯语她孤傲难训,没想到连你也这般不识抬举,敢跟朕针锋相对。不过朕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等那天她想明白肯来求朕放她一马,朕绝不会为难她。不过至于你,还是免了,如果不是甯语朕才懒得浪费时间在你身上。”果然李治想借机教训一下狂妄自傲的安甯语,让她知道看清事实谁才是主导者。
“皇上是天子,无论你如何诋毁瞧不起民女都无所谓,只求皇上你可以赦免甯语。虽然她劫狱是不对,但并没有造成事实上的伤害。”看来纳兰梦今日在没有得到李治的答复前是不会轻易离开。
“甯语是我的骨肉,用不着你对朕指手画脚。这件事我们可以撇开先不谈,有一笔账朕要跟你算清楚。既然杀死张仕磊的真凶并不是布朗,也就是说你没有破案,按照当初的约定你必须离开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