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倩僵在哪儿,不知如何是好。有心想再求求赵宁,又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哪什么来让公主救她呢?可是若不求赵宁,她又能求谁呢?吕倩想到了阮媛的话。对啊,她还有个一心对她好的表兄呢。想到赵珉,吕倩心下一暖。
那样时候,对她不离不弃的,竟然是楚王世子。
赵宁烦躁地站起身,在阁楼上走来走去。然后用手指着吕倩,瞪阮媛道:“怎么办?她是你惹来的,你想办法。”
阮媛风好将跪着的吕倩扶起来,刚劝她:“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万事要小心些。虽然我知道你后来生了个大胖小子,可现在好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万一让你闹没了呢?一条人命呢。再说,你舍得?虽然他后来认贼做母,但到底当娘的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不是?”
听了赵宁的话,还没等阮媛答,吕倩已经抢着说道:“若是公主不方便,奴婢想去找表兄去。”
一听“表兄”二字,赵宁不乐意了。想到阮媛也有个表兄,便心下不平衡起来。不禁冷笑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有表兄疼,怎么就我没有?”
阮媛心道:我们也只一人一个表兄,你就吃起味来。却不知道陈玉好多个表兄呢,个个为了她出生入死的,到时还不得嫉妒死?
“公主不是没有表兄么。若是有的话,一定也会对公主一心一意的。”阮媛忙安慰道。就怕赵宁多想,然后一生气,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钱皇后的娘家人,因为废太子事件,已经牵连个差不多了。虽然承天帝后悔,也有所觉悟,但当年判了斩立决的人,却是活不回来。钱家剩下的人,却是一些个远亲,也是寥寥无几。更何况赵宁的生母又是个出身低的,也没个娘家人。所以赵宁没有表兄,再正常不过了。
倒是有人想认,但赵宁自己不干哪。那些个想认亲的,哪里的想心疼赵宁?不过是想在她身上占些便宜而已。
赵宁指着吕倩道:“你别说别的,她怎么办?”
因为知道赵宁别扭性子,阮媛想了想,并没有问赵宁是否想帮吕倩。道:“公主可以寻个理由,将吕姑娘留在公主府一年,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再出去,或回家,或留在公主府与公主做个伴。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生产,还有那孩子,费些神。”
吕倩像那案板上的鱼,挣扎也是徒劳的。瞪大眼睛看着赵宁和阮媛商量着,却是一句也插不上嘴。
赵宁道:“可不是呢,我若是无缘无故地请产婆来,定是一场风婆。再说她以后也要医生,总是要对外说些什么才好。”
阮媛道:“为今之计,最好是公主或妾对外说怀孕了。但妾想要与楼石离婚,却是说什么也不能说的。要不然,倒不怕楼石,只怕为了镇北侯,怕刚见病好的镇北侯再气出个好歹来,就是气死,也还要帮着我遮掩呢。到时我只住到公主府不出去,便什么事都没有。一直到生,楼石只怕还真以为是我生的呢。”
赵宁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然后又瞅着吕倩道:“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能这么大胆呢?”
吕倩低着头,泣道:“奴婢当时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我们不可能的,可是我那般爱他,给了他也算是了了妾的一番痴心。更何况他跟奴婢说,一定会娶奴婢的。”
赵宁瞪吕倩道:“你傻啊?”
吕倩被骂得缩着脖子,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阮媛忙劝道:“公主就别骂她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也只有想办法解决,再骂她也不管用,时间也不能倒流回去,不让事情发生不是?”又说吕倩道:“你也别想着去寻楚王世子,他若是有办法,上辈子就能拦着不让你被吕家逐出家门。他上面还有楚王呢,上辈子时也不过是帮着你在外面买了房子,留下人侍候着让你住而已。可是这私通的名,却已经世人皆知了。”
吕倩忙道:“奴婢以后当牛做马报答公主娘娘和阮少夫人。”
赵宁道:“我公主府上下上百口子人,要你当牛做马干什么?你是能拉动车了?还是能拉动磨了?”
吕倩再次被赵宁的话,噎得僵住。转而不死心地问道:“他……他果然会定下唐家的姑娘?唐衡是谁呢?长得漂亮吗?”
阮媛坚定地点头道:“吕姑娘不用急,就等着就行了。三个月,也不算长。”
赵宁却道:“天下人,皆为利来,为利往。吴家连着韩王叔,而唐祭酒与吴太傅又是师兄弟,大概吴家到底不大放心,所以才会与唐家做亲。这样的话,就如同那拴在一条草绳上的蚂蚱,有事谁也跑不了。所以就是吴泽不乐意,这事也由不得他做主。”
说着说着,赵宁突然道:“阮媛,你说我要是与皇上说,让皇上给吕倩赐婚怎么样?”转而又摇了摇头道:“不行,那样的话,怎么能证明你说的事,是不是真的呢?”
阮媛瞟了眼吕倩却道:“妾看公主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若是吴家含了这种念头,公主强行破坏,就她这种性子,想想上辈子,只怕这辈子死得更快呢。再说吴泽,占了她的便宜,却又不敢与家里硬争,也不是什么靠得住的,妾看吕倩还是再找吧。”
吕倩却是满心想让赵宁去帮她求皇上赐婚,却又不敢说,所得罪了赵宁或阮媛。所以心情随着赵宁阮媛的话,大起大落的。
赵宁却道:“容我再想想。”
阮媛与吕倩同时轻呼:“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