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居处,在寺里后院,这个位置其实在山寨的偏后,他的后面是山寨的作坊与伤患休整区域,不时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旁侧不远还有些妇人吵闹,并不清静。
林冲心里并不痛快,二龙山满山古怪,衣着古怪,礼节古怪,自已来了,贤弟不出门,或许伤重还说得过去,可这地儿,实在不象是休养之所。
不过尽管心如火焚,希望快点见到鲁智深,但他诚府很深,表情淡然,与丁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将军,鲁大师在面壁清修,不让人打扰。”门前的两个兵卒捶胸施礼,语音里有许多无奈。
鲁智深本是性如烈火,伤势恢复缓慢,他竟是天天足不出户,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不过丁一要掌控全寨,他退位识趣,丁一乐得他不多事。
丁一笑道:“不关你们的事,林教头来了,鲁大师也坐得住?”
兵卒讪笑着回应:“大师暴烈,稍不如意便拳脚相加,无人通禀也!”这不过是借口。
打开门,让到一旁。
这跟丁一有关系,实际上各位头领都有亲信随从,这些天丁一大练兵,除了个别统筹安排的警卫人员,人全都在操场上呢,众头领如关胜等,第一时间是想的通报丁一,没有安排人来告诉鲁智深。
“林教头,请!鲁大师,还不出来,你兄弟林教头来了。”
林冲站在门侧,恰恰挡住门口大半:“大当家的不必客气,不如我自己进去,好久未见,有许多体已话要说。”
“也好,林教头自便,晚些为你接风洗尘。”
林冲看着丁一离开的背影,双眼微眯,精光闪烁,默立片刻,方才转身进去,关门。
进入内室,看到面壁的鲁智深,才放松下来:“我这么远来,你也不接一下?”
鲁智深与墙壁太近,回答得瓮声瓮气:“多谢大哥来看我,兄弟前些日子受伤太重,特意在此面壁静思,想点问题,前两日有进屋说话的兵卒,被俺一顿暴打,现在除了送饭,没人敢进来,实在不知哥哥到来,失礼失礼。”
说着话转过来,看着林冲嘿嘿直笑,除了脸颊略瘦,稍有点苍白,体形没什么大的变化,呼吸平稳,并不虚弱。
林冲放了心,他与打虎将李忠交流过,总觉得鲁智深大当家之位失得蹊跷。
来到二龙山,豪放的鲁智深没有出迎,更是让他充满警惕,这会终于放了心:“你好些了么?”
“好了一半,白娘子说还需静休调养,再过十天半月就好。”
“好了也不来接我下,莫非对我泄了兄弟行藏还有不满?”
当初林冲为殿帅府高俅所害,发配途中,被押解公差差点做掉,幸亏鲁智深解救照顾,只是不该在后来林冲说漏了嘴,泄露了鲁智深的行藏,让在大相国寺修行的鲁智深也只得跑路,后来林冲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有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