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发脾气,扬着白白的缠满绷带的双手,在面前扫来扫去。睍莼璩晓
“阿姨,你认识我吗?反正我之前没有见过你,我也不认识你。怎么一上来倒说得好像你自己看见似的,有鼻子有眼地?”
安知薇稚嫩的声音尖尖细细,句句理直气壮,又透着无限委屈:“没见过的事不能乱说,你不知道吗?没错,我家里是有很多钢琴,我爸爸是伟大的钢琴家,我妈妈也很会弹琴。但今天我留在学校是有原因的——”
啪嗒一声轻响,原本放在她床头桌子上的一个报纸包裹被安知薇扫到地上,风吹开报纸外皮,露出里面的微黄打卷的破旧书本。
林落翘还不知端底,安楠已经变了神色,他一个箭步冲到那包裹前,弯腰拾起那本东西:“是《天鹅》——”
“图书馆原本不让外借这本谱子。我可是好说歹说,才说服了馆长借给我抄谱。按理说,这本乐谱是不能带出学校的,现在可好了,我违反校规了,以后再也不能借图书馆的乐谱了!呜呜呜——”
安知薇眨眨眼睛,呜咽起来。安楠是懂行的,有了这本《天鹅》作挡箭牌,她刚才所有的蛮横、无礼、尖酸刻薄,都变成情有可原。
“宝贝,原来你是为了这本《天鹅》,才在学校留得那么晚……”
董薇看着女儿被纱布包得白白的胳膊,再次心疼地搂紧女儿。
安知薇则躲在母亲怀里,朝林落翘发去最后一箭:“阿姨,你是谁呀?”
意思就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凭什么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
林落翘看看安楠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妙。
刚才安楠来的时候,林落翘捕风捉影地,着实说了几句怪话。不过她说得都很有艺术。例如若无其事地说:“知夏在学校跟我说,很羡慕知薇,人缘好好,学长学弟们都喜欢她。”又或者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你放宽心好啦,知薇身边从来没有缺过人,同学们一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