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其实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那格根小王子在我部已是多时了,也跟我说了不少,实在是当时老汗王被策妄敦多布擒住,所行叛乱一事也是借此苦苦相逼,直到前些日子策妄敦多布想要喀尔喀左翼部的全部兵权,老汗王与他争辩了几句,策妄敦多布一怒之下将老汗王杀死,格根小王子带着百十来名死士亲随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混迹在我茂明安部以寻栖身!还请王爷明鉴!”胤礽试图从这老头儿眼里看出些端倪来,毕竟这喀尔喀左翼部跟着策妄叛乱属实,但这说法也在情理之中,搞不好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但又不得不提防些。瞄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靠!这老头儿白内障,看人的眼神儿比康熙还坚定,因为他根本就看不清吗……
胤礽放弃了看眼神儿辨真伪这一想法,要求这台吉直接把格根带到这里来,这老台吉也不知道跟那个格根是个什么渊源,竟然话里话外的多番维护,最后在自己一再的保证不会杀格根的情况下,才点头出了营地。
胤礽想着左翼部的事儿,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营帐跟前儿,刚想挑帘子进去,猛的想起了那仁貌似说要等自己回来,刚刚伸出去的手仿佛被什么咬到似地猛地缩了回来。这女人可不是温柔似水的小清音,搞不好真能对自己用强的,在这个打仗性命攸关的严肃时候要是搞出些不严肃的桃色绯闻出来,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不说,康熙准得生气,胤礽想到此毅然决然的转身,在营地里走了几个来回后,瞧见前头是十四的帐子,把心一横踱了过去……
胤祯正坐在椅子上擦着宝刀,忽然门帘儿一打,胤礽打外头走了进来,十四赶忙起身给胤礽让了座儿“二哥,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胤礽有苦不能说,嘿嘿笑了两声,“睡不着,这就过来找十四弟说说话儿!”十四不疑有他,倒了杯茶水递过去“二哥想说什么?”
“格根这事儿你怎么看?”胤礽端了茶杯,也是没话儿找了,随口扯出这个议题,应该够谈论一会儿的了。
胤祯把脸一肃“二哥倒是个好说话的,要弟弟我说,即使这喀尔喀左翼部叛乱是被逼的,那咱们将错就错的杀了这格根也是件好事儿!”“哦?”胤礽倒是没想到老十四会这么说,一时来了兴趣,眉毛一挑等着他下文。
“二哥忘了皇阿玛曾经怎么说的了?皇阿玛说这喀尔喀左右翼天远地偏难于驾控,连年来我大清的驻官上报的就只有一句话‘一切安好无异动!’可这无异动偏偏是最大的异动!果然这策妄兄弟就叛了!这两部实则前身是葛尔丹一脉,右翼的策妄先投再反咱们先且不议了,单说这左翼部,围场的时候他们父子咱们也见过,仗也打了,那老汗王还敢带着他儿子来找便宜!二哥想想,但凡存了臣属之心的部族怎么会做出这等不知上下的恶事吗?依我看这左翼部闹出事端也是早晚的事,与其这样,倒还不如咱们借了这次机会将这左翼右翼一并都收服了,另指信得过人来担当汗王一位,琐事清平!”胤礽默默的看着十四的一举一动,心知他所说也是实话,恐怕康熙也确实这么想过,但对于十四心思能转到此厉害关系上来还是吃了一惊的,看来十四平日里给人冲动不合群儿的只是表象,这小子深藏不露!是个狠角色!
“二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胤礽盯得胤祯有点儿发毛,饮了口茶水掩饰了下“十四弟说的有道理呀!但这事儿二哥想还是要等皇阿玛示下,刚才哥哥也已经答应了那台吉不伤格根一根汗毛,若是转眼违了誓言,实在不是大丈夫之所为,也对团结各部不利呀!”胤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二哥,天不早了,你还不回帐子去?”十四也是乏了,看胤礽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直白了说。
胤礽假装看看帐子外头“月亮还没到头顶呢,咱们再说会儿,我发现跟十四弟说话也挺有趣!哎~十四弟,你说咱们这战事得什么时候结束?赶得上中秋吗……”
“这我哪儿知道,那得看岳大将军这回追的上那策妄阿拉布坦还是追不上!而且还有策妄敦多布呢!”
“也对,哎~对了,不知十四弟你作诗做的行不行啊,上回我跟你四哥两个对诗,他的文学造诣颇为了得,他有这么一首我很欣赏,我给你念念啊……”胤祯有些不耐烦了,端杯饮了一口压压情绪。却还得装作听得认真,不时的要发出几声惊叹来配合胤礽越来越高的情致,真是憋得辛苦。
更鼓敲了第二下的时候儿,胤礽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对了,刚才忘了说八岁那年了,我重新给你说啊,这是有联系的……”仗着自己比十四大些年岁,胤礽把自己儿时的事儿融进了胤礽的儿时岁月,乱七八糟的说着,反正老十四也压根不知道,忽然听见身旁传来轻轻的鼾声,瞥眼儿一看,差点没乐出来,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轻轻起身伸了个懒腰“靠~真TM能熬~才睡着!我也该睡了,真累!”言罢起身走到软榻处,毫不客气的翻身躺上去“十四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