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见她这样,心中越发欢喜,道:“九弟妹真是多礼,唤我大嫂就是了。”上前拉了她的手,道:“九弟妹若是闲了,也往东宫走走。我一人在东宫,甚是无聊。”
阎氏在旁听了大怒,这么些年了,怎么不见你这样招待我去东宫?(——苏氏:请了你会去吗?别当我不怀好意吧!)叫了这么多年太子妃,也没见你让我叫一声“大嫂”啊!(苏氏:我不想恶心自己。阎氏:……)
晋阳公主抿嘴一笑,道:“大嫂不必请,九嫂这会子正猫冬呢,等闲不出门的。”
苏氏听了奇怪,道:“什么猫冬?”
新城公主嘻嘻一笑,凑过来道:“就是躲在家里避寒,只等冬天过了才出门,和小猫儿一样,可不就是猫冬么?”
众人一听,都笑了,王润满面通红,她是怕冷来着,但是谁叫长安的冬天这么冷呢!
苏氏笑道:“怪不得今年祭祀的时候你裹的和个棉团似的,我还奇怪呢,今日才知道。”
王润越发不好意思起来,见新城公主笑的一张小脸如花儿一般,不由轻拧了她鼻头一下,道:“你个机灵鬼,什么话都说。”
新城公主不依,便靠在王润怀里,王润的衣服被她揉搓成了一团,晋阳公主也是一旁帮着妹妹,王润不敌,反倒向她俩告饶。苏氏和阎氏看得啧啧称奇,心中也有些嫉妒,苏氏还好些,阎氏便有些不平。这晋阳和新城两姐妹是皇后的嫡幼女,自幼受宠,只和自己父母并几个兄姐亲近,便是她们两个嫂嫂,嫁进来多年,何曾这样嬉闹亲近过?这个王氏真是不简单啊!
送走了三个儿媳妇,长孙皇后见两个小女儿开心的脸,笑道:“今日可开心了?”
“嗯!”两张小脸可爱地如同春日的娇花。
长孙皇后摇摇头,若无其事道:“也不见你们这样缠别人,瞧瞧九娘,今日被你们折腾惨了。”
轻点晋阳公主的额头,道:“末子不懂事也就算了,兕子你也不小了,怎么还陪着一起胡闹?也不怕九娘恼。”
晋阳公主摸摸额头,笑道:“九嫂才不会恼呢,她和我们在一起玩,可开心了。”
新城公主也笑道:“是啊是啊!”长孙皇后心中一动,笑着也在小女儿的额头上一点,道:“你就会是啊是啊!”新城公主又笑:“是啊是啊!”
母女三人笑成一团。
待两个女儿歇下,长孙皇后方唤过侍女阿青问道:“今日太子妃对九娘似乎很亲切?”太子妃可是甚少对人亲切的,最反面的典型例子:魏王妃阎氏。
阿青将事情细细说了,长孙皇后浅浅一笑,道:“稚奴还不懂事,偏遇上这个手里散漫的。”
阿青笑道:“奴瞧着倒还好,反觉得晋王妃是个赤忱的。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娘子,就是大方。若是个小气的,拿着一点子东西不放手,叫人碰了一点,也嚷嚷得到处都知道了。只是晋王妃还小呢,即便再懂事,手里也难免散漫了些。他们小夫妻要好,如何把得住,自然什么好就拿什么出来。殿下再教教晋王妃,就好了。”
李治从小在长孙皇后身边长大,几乎是阿青一手带大的,自然比前两位皇子亲厚些。
长孙皇后心里明白,却也知道她说的有些道理,道:“你说的很是。”
次日一早,晋王府便接到了长孙皇后所赐的一堆赏赐。明面上说是为了昨日失礼的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但看那其中一整套羊脂玉首饰:玉钗一对,玉镯两对对,还有戒指,玉佩,剔透无瑕,便知道是为了那座白玉观音了。
而且很显然的,长孙皇后对于自己一心为丈夫的举措没有丝毫不满。
晋王拿起一只手镯套进王润的手腕,笑道:“好看的很。”
王润苦笑着脸,道:“还说呢,阿家别责怪我不懂事吧!”
李治笑道:“所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动嫁妆了?”
王润嘟了嘴,赌气道:“好,日后我就把府里的钱都花光了,我也不动自己的嫁妆一分,看你还怎么说。”
李治哈哈一笑,道:“好的很,我看你怎么花!”
王润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低下头,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