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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除障(2 / 2)

晃晃悠悠地移到二人席前,何晏把酒樽在鼻下一过,做了个享受的表情,旋即便将酒樽停在了司马师面前,“这样,才更显出子元的诚意不是?”

知道何晏素日里就是这般刁钻的性子,司马师倒也不生气,垂眸看了眼酒樽中紫红色的晶莹液体就要伸手去接,不想却接了个空,定睛一看才知是夏侯玄抢先一步夺了酒樽,“我代他受罚。”不等何晏表态,他已然是三杯酒下肚,放下酒樽冲还在愣神的何晏一挑眉,夏侯玄得意道:“如何?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你!”回过神的何晏哪受得了他这般的挑衅,登时梗起了脖子,眼看就要动怒。

“哎呀。”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李胜见二人剑拔弩张怕是要动真格儿的了,忙上前拖开何晏,劝阻道:“怎么还较真了?差不多算了,本来嘛,今日把子元找出来是为庆贺司马大将军伐蜀凯旋,你这还没道贺就先罚人家,说不过去。来,坐坐坐,喝口茶都消消气。”

“嘁。”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何晏悻悻道:“没意思。”

不管怎样,气氛总归是和缓下来了,长舒一口气,邓飏撑着头半认真半玩笑地调侃道:“不过我说太初啊,你未免也太偏袒子元了,他是你从小玩到大的把兄弟,我们就不是你的朋友了?伤心哟!”说真,还真假模假式地哭丧着脸抹起泪来。

被他那副作态逗得一乐,夏侯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辩解道:“哪有,我那是不跟你们见外,再说,你们跟子元就不是好兄弟了?”

哼笑一声,何晏又唯恐天下不乱地插进话来,“亲兄弟还不能明算账?”

“好了好了,都听我说。”听他们吵吵闹闹了半天,司马师是又尴尬又想笑。及时止了夏侯玄想要还击的话,他暗自叹了口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给自己满上酒,司马师起身举杯道:“诸位今日设宴的好意,师代家父谢过了。晚些时候我还要去父亲那里定省,实在不宜多饮,还请宽待则个,这杯酒我敬大家。”仰脖一饮而尽,他亮出杯底,坐回了席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会再有人多加为难,何晏也顺杆下台,跟着众人举杯应和。转眼的功夫,屋里就热闹开了。

看着他们喝酒的喝酒,作赋的作赋,各有所忙,司马师方转头对夏侯玄道:“你今天怎么脾气那么大?平叔是爱刁难人,但到底没什么恶意,你何必当众给他难堪?”

“我就是看不惯他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他不就是比我们年长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我说,阿师你就是太好欺负了。”夏侯玄是个性情中人,跟司马师年龄相差无几,加上打小的交情,说起话来更是一点不掩饰情绪。

“会吗?”眼神幽深地往何晏所在的位置瞥了下,司马师轻笑一声道:“你这耿直性子这么多年倒真是一点没变。”

“嘿。”摸着后脑傻笑了一阵,夏侯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感慨道:“说起来,这次伐蜀,张颌将军遇伏身亡还真是出人意料,他可是西部战区的老将了,竟然也会大意中了蜀军的埋伏。”

想到自己父亲在府上说起此事时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司马师端起茶盏小啜一口不咸不淡地应道:“是啊。”

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森然,夏侯玄话锋一转,轻快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爹就可以完全掌握西部的军权了。”

修眉猛的蹙起,司马师低声道:“别胡说,怎么委派军权那是天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我议论。”

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言论过于敏感,夏侯玄急忙噤了声,改口赞道:“还是你有分寸。”顿了下,又道:“对了,怎么没看到子上跟你一起来?”

听到司马昭的名字,司马师执着茶盏的手瞬间收紧,脸色也显出几分不自然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甚愉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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