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这些新兵蛋子接受的全是军事化训练。 训练是残酷的,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就要有超凡的吃苦能力。
残酷、羞辱、恐怖、痛苦这些词全部沦为军事训练的代名词。非人的训练让一批又一批的新兵们望而却步。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教官吹哨集合,而后开始每日晨跑,15公里的武装越野路程,等到上气不接下气回来时才吃早饭。早饭后,又开始了15公里的路程跑,有些时候教官还会给你扔上一百多斤重的背包。
别反抗,二话不说给我跑!你们这群傻逼!这是教官每天早上都会重复的一句话。
结束之后,才开始军事基础性训练。
这些训练别说是普通人,连士兵都会脱层皮,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走了40个人,叶初却咬牙坚持着。
他弟弟正躺在病床上等他回去。
“真是要人命,这么下去我们还没有出师就已经死翘翘了。”王猛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啐了一口。
叶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想要赚钱就别唧唧歪歪,要是真这么怕死就赶紧滚。”宁笑风忍不住刺他一句,王猛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侧头看着宁笑风。
他盯着他,却不敢动。
在比自己强的人的拳头下,他只能臣服。
宁笑风的实力,王猛很清楚。
看到叶初又从背包翻出一张有些旧的照片,宁笑风戏谑一笑,“哟,小情人的照片?”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叶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可没有你多情,整天拿着张照片摸来摸去的。”宁笑风轻哼一声,躺下睡觉。
叶初躺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怔怔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
这一张照片是叶初和弟弟叶愿在15岁时候照的,这也是两人唯一的合照。叶初生性淡漠,不喜欢这些花俏玩意,虽然疼爱弟弟,但也没有与他拍过几张照片,后来还是叶愿缠了叶初很久,他才勉强点头同意的。
照片上的两人穿着小西装,站在家里的庭院,肩并肩靠着。叶初一脸紧绷,叶愿则是笑靥如花。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出事,两个人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所以尽管两人表情不一,眉眼里还是透着一股青涩稚嫩的味道。
叶愿很粘叶初,从小就恨不得成为他的小尾巴,叶初去哪他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去。直到家道中落,他仿佛一夜长大。那双眼睛分明清澈无比,叶初却看出他内心深处的倔强。
他说:“哥哥,我不哭。”
叶初放下照片,紧盯着帐篷顶部。
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叶初正这么想着时,就听见尖锐刺耳的哨声突然响起,这是紧急集合!
帐篷内的人一瞬间就动了!动作整齐,甚至动作的时候齐齐地发出了哒哒的声音。
一群人刚出帐篷,迎面就是一阵高压水柱,淋了个透心凉。有些人没有站稳,直接歪倒在地上,而后又赶紧站了起来。森林的夜晚是很寒冷的,一阵风吹来,有些人都忍不住哆嗦了。
白人教官不屑地扫视了眼前的一群人,冷哼一声,“渣/滓。”
这个白人教官就是叶初一开始见的那个,他叫艾伦·史密斯,曾经是美国特种兵部队猎鹰小组的组长,他的实战经验十分丰富,在退役之后就来法国外籍兵团当教官。
他很严厉,是所有教官中最严厉的一位,甚至曾经有他的学员称他‘眼高于顶’,你没有出色的体能和杰出的实战经验,他便不会承认你,一辈子叫你臭虫。
见有人还跌跌撞撞地没有排好队,教官艾伦皱了皱眉,大步向前,揪起对方的领子,狠狠地甩出了十米之外。
那是个日本人,身材在三百号人之中算是较矮的,来到东部森林,因为不适应环境,前几天便生病了,但他很勤奋,始终努力跟上训练。
他伏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血从额头开始往下流,看上去很渗人。
艾伦那摔人的力度显然不轻。有些心理素质不高的学员心寒地看着艾伦,眼里有着畏惧。
“臭虫,就你这鸟样想当雇佣兵?”艾伦嘴角逸出一丝冷笑,“下次要是再这样,你就滚回你的狗窝!”说罢也不管那人的脸色,转头看着眼前那群哆哆嗦嗦的学院放声大骂:“你们这群渣/滓,小孩子都跑得比你们快,你们的两条腿是摆设吗?”
学员们不敢开声,显然是很畏惧他。在所有教官中,艾伦有魔鬼教官之称。
艾伦将水管扔在地上,手一挥,“没事了,你们滚回去睡觉吧。”
所有人都以光速奔回自己的帐篷,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更不敢睡,因为很可能在熟睡之后又会紧急集合。
叶初躺在床上,他的头发和衣服是湿的,一点睡意也没。
没多久,外面似乎骚乱了起来,传来了教官的怒斥声和一个学员的求饶声,一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求饶声也逐渐变小。
几百号人谁都没有动。
自身的处境都已经如此得艰难,谁还有空去管谁。
这个世界本来就如此残酷。
第二天凌晨五点,教官准时吹哨。
所有人迅速排好队,却看见所有教官的神色都和往常不同,叶初正疑惑时,却看见一个身穿整齐军装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