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这边没什么事情,苏文谦的问题就比较严重,看了几次心理医生,对他的病情都没有缓解。为此苏文谦的心理医生来找过他好几次,要求他来协助苏文谦一起克服疾病。
苏文谦的心病是他有关,这点周安晏很清楚,毕竟当时是他为了苏文谦豁出性命,一度昏迷了数天。苏文谦演戏这么多年,平时只有在片场上看到过鲜血和死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有一天,当冒着烟的卡车,血淋淋的碎玻璃真的出现在现实当中时,他着实被吓坏了——周安晏昏迷了不知道,但他的的确确是自己亲眼目睹事故的发生,这就导致了那一天的事情,成了苏文谦每天晚上的梦魇。他日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当时的场景,每到这时候,他就特别希望能够看见周安晏,看他平安无事,完整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才能减轻自己完好无损的负罪感。
周安晏当然全程配合他的治疗,可惜苏文谦即放不下通告,又放不下尚在筹备的角色,把自己搞的极为狼狈。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小报,为此猜测苏影帝是否因为获得小金人就骄傲自满,靠着药品寻找刺激,周安晏即使找人压下了这些传闻,也感觉到一阵力不从心。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苏文谦好好谈一番,但这时候苏文谦却突然对他避而不见起来。周安晏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敏感,后来询问治疗师才知道,对方本来从看见他完好才会安心,到现在一见他就想起那次事故。心理医生表示,在苏文谦彻底康复之前,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了。
即使是已经放弃对苏文谦的喜欢,周安晏还是觉得心寒不已。苏文谦毕竟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只要是他有难,他肯定会放下一切要紧事,陪他克服困难,但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也是选择逃避多过努力,实在让周安晏难以接受。
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季晨陪他经历这些事,有时候特别累,他就会去季晨那里坐一下。季晨因为每天都要训练,基本很少有机会见面,只是在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这么去了几次,一把钥匙就被东明送到周安晏的办公室那里。
周安晏看到那把钥匙,当天晚上吃过饭就来到季晨宿舍,打开门,季晨正坐闭着眼睛在沙发上,电视在一边响着,他却睡着了。
周安晏知道他很累,不忍心叫他起来,就主动抱着季晨去了卧室。入手的感觉比先头重了两三分,倒也比以前那样轻飘飘的样子健康许多。
未料到人一放下,季晨却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揽住周安晏的脖子,凑上来吻住他的嘴唇。他的舌头探进周安晏的口中,好像演练了成千上百次那样,娴熟的辗转于彼此的喉间。周安晏在惊讶之后,也不甘示弱,压着季晨的舌尖追逐起伏,争取自己主导权的地位。
一吻结束,周安晏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你没睡?”
“你抱着我走来走去,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季晨嘴角上扬,实际上他刚才确实睡着了,但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他,刘武在自己卧室,进来这个人他自然知道是谁。
“收到我的钥匙了?”
“你说呢?”周安晏也笑起来,“刘先生今天可没有给我开门。”
周安晏来见他也不做什么,一般都是陪他聊天,偶尔还会喝一点葡萄酒,这是季晨的爱好。酒精的热量大,是塑形期间首先禁止的饮品,他们只能偷偷藏起来喝,周安晏也乐意纵容他。在他看来,喝得微醺的季晨,说话都带着醉意,非常可爱。
不过这一次房间里连个酒杯都没有——全部被刘武突击收走了。季晨说到这个还一阵泄气,因为连季攀送给他的珍品都没能躲过一劫。
周安晏揉揉他的头发,“其实我那边还有很多名酒,有其他人送的,也有唐宇收集的,你如果喜欢,挑走几瓶也没关系。”
季晨的眼睛立刻亮了,“真的吗?你那些酒应该很贵吧。”
周安晏不以为意,“我不喜欢喝酒,只是生意场必不可少的应酬,摆在那里是因为唐宇觉得这样有品位。”
季晨摇头,“啧啧,你真是暴殄天物。”
周安晏又笑了,“什么是天物?价值取决于个人喜好,对我来说酒不过是一种调剂。”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随着一声叮的脆响,三把串好的钥匙落入季晨的手心。
“这是……”季晨有些惊讶。
“你不是把你的钥匙给我了?”周安晏意味深长的看他,“这是周家的钥匙。”
这天晚上周安晏笑了好几次,连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都在灯光的作用下瓶添了几分柔和。看着这样子的周安晏,季晨心都快化了,他不想去问为什么周安晏会来他这里,他只是很高兴对方在这个时候能想起自己。
翌日一早,季晨起来时候还是心情良好,送完周安晏,他看时间尚早,正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就看见刘武带着一副奇怪的表情走过来,“季晨,昨天晚上那个人,是盛世的周先生么?”
季晨愣了愣,“哦,你看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