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他也实在不好自己就冲上去批人家一顿,他是找爽快的,又不是神经病。
拖尼特问了格哈德一句,格哈德轻轻摇摇头,然后拖尼特就宣布这事儿结束了!
什么?
啊咧?
搞么啊?
学生们端着炸裂的脸,起码同时有十国的国骂一起蹦出来:WTF!艹!Yet!@#¥%
这虎头蛇尾都算不上啊,简直是虎头没尾,一个屁崩完,啥也没看见。
“拖尼特教授,里希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谁的更好啊?”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大家可以近距离欣赏一下,自己做些判断,也可以理解一下两种风格的表现特点。”拖尼特不愧是老江湖啊,说了几句套话,就要撤了。他还没忘了用眼神带走林海文跟阿尔图尔。
林海文也是没办法,跟着抬步子,经过学生们中间的时候,他嗓子有点发痒,瞅瞅前面,就跟后面的佩内洛普摆老师的资格:“不要骄傲,还要努力磨练技艺,虽然你的水平大大地超过了他,完全不再一个水平线上。但这不等于你就是画的好了,要跟自己比,超越自己才是你应该追求的。”
“……我知道了,捞屎。”
拖尼特:“……”
常硕:“……”
格哈德一个挺板正的老头,眼神里头都有点无奈的意味。
说这么大声,怕谁听不到么?
阿尔图尔的脸抽啊抽啊,又红又白,又冷又烫的,走出人群,就先告辞了——三十多的人了,要脸啊。
林海文乐呵呵地看他走了,才跟着拖尼特等几个人到了个小会客厅。
“格哈德先生是看了你的《飞天升佛图》,才起意过来看你们的切磋。”常硕给林海文解释了一下,格哈德其实很难得走出来,这次到巴黎,也很让人意外。当然,到他这个程度,一切随意了,想来看看就看看,想找林海文聊聊就聊聊。
“那幅画上有很多比肩巨匠的地方,”格哈德的声音有点慢吞吞的木讷感:“不过你画出了,而不仅仅是示意出丰富的情绪和情感,这格外不凡,这一点上,你走的比《蒙娜丽莎》还要远。”
果然是大师,说起达·芬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语气。
“作为21世纪的人,我们应该在大师的肩膀上触摸更遥远的美丽星空,不是么?”
常硕跟对面的拖尼特对视一眼,这俩位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你们问过达·芬奇了么?就比人家走得远,还要踩在人家肩膀上。
那头林海文跟格哈德聊起来了——对于能看到自己丰富内涵和惊人天赋的人,林海文向来是很愿意好好稀罕的。
聊着聊着,格哈德就问他:“虽然我不认可,但我很想要知道一下你对抽象主义的厌恶感的由来。”
林海文看着眼前这位纵横无数流派的真正大师,格哈德双眼有老人家难得的澄净,他困惑着,所以询问,不携带着价值观上的赞同或者批评,不伴随着想要或者不想要某些回答的暗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