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衣,你别着急,我已经动用我所有的关系来找人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廖长亭蹲下来,看着这个木偶一般全部生命力在瞬间被抽干的女子,那颗一针都扎不出血的麻木的心脏竟然有类似疼痛的感觉闪过。
叶澜衣看向廖长亭,凄然一笑,“谢谢你的安慰,廖哥,别找了,我知道是谁带走了他。新的劫难又将降到我头上,这是命,躲不过的。知道吗?我总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上帝跟我开的一场玩笑,每当我刚刚看到一缕阳光时,就会被推向无边的黑暗中。”
“别那么悲观,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谢谢!”
回到病房,叶澜衣在叶寻苍白的手背轻轻印下一个吻。
哥,我好恨自己,为什么直到最后,我才敢相信你不是桎梏着我的黑暗的一部分,而是我的阳光。
十年前的那个早上,叶赫说出决定带叶澜衣回家的话后,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复仇。她所遭受的一切,她要叶赫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他要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不,这还不够,她还要他看着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的他的儿子们为了她厮杀,最好斗个你死我活。那种痛,绝对比他自己受伤更让他痛彻心扉。那个时候,她会像骄傲的女王一样,微笑着站在叶赫的面前,甜甜地叫一句“爸爸”,“爸爸,你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惹到了我!”
“澜衣,为什么我总是梦见我们初见时你的样子?”那个小她一岁的男孩,战战兢兢又满怀期待地说出这种话时,她无法掩藏笑意,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三分之一呢。一见钟情,初恋,凭这两条,她完全可以在未来吃定叶蓦然。
要俘虏比她大两岁的叶寻,显然是有难度的,那个过于早熟的寡言男孩,有着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虽然他为了她狠狠收拾了那个色胆包天的园丁,但那残忍的手段让叶澜衣不寒而栗。她不敢轻举妄动,若不小心犯在他手里,她不保证自己会死的比那个园丁好看一些。
叶寻很受叶赫的器重,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参与叶氏的管理,到他上大学的时候,几乎已成为叶赫的左臂右膀。跟沾染了一身富二代恶习的叶蓦然不同,他不酗酒不抽烟,私生活更是严谨,每晚十二点之前必定回家,从不带什么人一起来过夜。
叶澜衣苦苦思索也找不到突破点的时候,坊间突然就开始有了叶家大少与那个驰名国际的女明星的绯闻,连整天宅在家的她都从嚼舌根的佣人们那里听到了那两人已私定终身的消息,甚至都有人说他们其实已注册结婚只差一个婚宴。
某一天,各大网站的头条都是那个女明星戴着据行家推测超过百万的订婚戒指炫耀的新闻,叶澜衣烦躁地扔下鼠标。
已是凌晨二点,叶寻还没有回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一向恪守自己给自己定的门禁时间。现在,陷入温柔乡,门禁什么的都是浮云了吧?
叶澜衣穿着睡衣走出去,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渐渐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她被开门的声音吓得尖叫一声。
“澜衣——!”带着一身酒气的叶寻也被她吓了一跳。
“哥——!”许是夜晚的人都很脆弱,许是那个高大的身影看起来让人没来由的心安,叶澜衣冲动地扑过去抱住他,“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让那句话出口时带了浓重的鼻音。
“你,是在等我?”叶寻惊讶地捧起她的头看进她湿湿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