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辈们显然却很高兴,那余太太当下笑道,“正是如此,这比画本为风雅之事,若非要揪着个输赢不放,未免不美。在我看来,这两幅画不过是春兰秋菊,风姿各异罢了,若当真要评出个输赢,也不过是各花入各眼。这样吧!明珠,你便听溪姐儿的,先将这画完成了,这两幅画可都是我的寿礼,你们谁也不能带走。”
方明珠又岂有不知这是在给她找台阶下呢。当下,目光复杂地瞟了兰溪一眼,而后,不发一言回到了桌案后,提起了画笔。
不一会儿后,最后那一角也上好了色,这一望去,当真是色彩斑斓,精彩纷呈,见之让人赏心悦目。兰溪见了,也不由双眸一亮道,“若得空了,方大姑娘当真可以将这幅画再工笔细描一回。”
“到时送你,可愿收?”方明珠却骤然开口道,在兰溪惊讶的回望中,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道,僵硬着嗓音道,“算作谢礼,我不喜欢欠别人。”
兰溪忽而一笑,突然觉得这位大小姐,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呀。
一时,比画之事,暂告一段落,余太太领了一众太太们,回了摆宴的花厅。陈欣瑶笑着走上前来,道,“既然余太太已经发了话,这画也不用送去对岸了吧?自然这稍早说好的彩头也作罢便是。”
方明珠本来已和缓的脸色却是瞬间紧绷起来,“我已经认输,这画送不送都没什么要紧,说好了的彩头,自然不会作罢,我方明珠从来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更不是个输不起的。”
兰溪轻轻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看过面前两人,而后,笑道,“这画自然是要送去的,输或赢的,却还得稍等片刻。”言罢,兰溪招手叫来余家派来伺候的一个大丫头,笑道,“请这位姐姐亲自将画送去,若有人问起事情的始末,尽管直言便是。”
那丫头迟疑片刻,终是领命而去。兰溪回过头,却见方明珠和陈欣瑶都是神色莫名地盯视着她,她却浑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凉亭内,倒了一杯茶。
“你为何要帮她?她明明已经认输了不是吗?而且若非你让她将画作完,即便这画送去了对岸,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自然便已是必输无疑了。”陈欣瑶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她身边,压低嗓音问道,“而且,据我所知,方明珠与你向来从无好话,不是吗?”
“陈家姐姐,今日是余太太寿礼,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在旁人的局里当颗棋子,更不想陷在了别人的阴谋里。我不是帮方明珠,我只是自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