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不由打了个愣怔,望着被甩下的车帘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想着,这姑娘的小性子也真是够烈的,日后怕还当真是惹她不起,也罢,都让着她些也就是了。
耿熙吾的伤果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于南星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出这位耿四爷在兰溪眼中的分量,是个要紧人,所以很是仔细地把了脉,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四爷的底子厚,没有大碍。我如今用银针梳理受阻的气息,再辅以汤药,不需几日便无碍了。”
听得于南星这么一说,兰溪板了一路的脸总算稍稍松动了一些。
耿熙吾深深看了一眼,便很快移开目光,朝着于南星深深一揖,道,“如此,多谢于大夫了。”至于这谢的是于南星的诊治,还是有些别的其他,那就两说了。
但于南星却是心领神会,当下,嘴角意味深长地一勾,却是忙迭声推辞道,“耿四爷言重了。我先为你扎针。”
于南星刚刚为耿熙吾扎针梳理了受阻的气息,银针刚刚拔出,得到消息的陆詹和兰三老爷二人便已相携而来,都是面有急色。
眼见着于南星正将银针从耿熙吾颈侧的穴位中拔出,陆詹的神色便变了,“四郎,你受伤了不成?”
耿熙吾极快地给兰溪使了个眼色,便轻描淡写道,“小伤!于大夫已经诊治过了,没有大碍,吃几帖药也就好了。”
然而陆詹却不怎么放心,脸色仍然不好,“你这孩子,既是伤着了,不管大伤小伤,你歇着便是,要找我们派人去叫便是,而且为师跟你兰世叔近日都在府衙忙活,你却做什么还跑去了城外?”
兰溪目光一闪,惊疑地扫了耿熙吾一眼。师兄一回来,便去了城外?
耿熙吾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却是轻咳了一声道,“我先去了兰府,叔母说今日她有些不舒服,所以让阿卿替她施粥去了。我想着城外毕竟灾民聚集,情况复杂,左右师父和世叔也还忙着无法脱身,我便先去城外接阿卿去了。”
这话一出,陆詹一噎,神色便有些异样,目光在耿熙吾和兰溪面上扫过,很快,便成了潜藏的欢喜。
三老爷也是一愕,很快便遮掩般笑道,“正是。阿卿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即便带了护卫,也不是很妥当,我也正担心着呢。四郎想得周到,世叔先在此谢过了。”
耿熙吾自然忙称不敢。
兰溪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三个老老少少的男人,总觉得他们好像在瞒着她什么事似的。但她满腹的疑虑未解,便已被三老爷一句话带开,只能暂时压在了心底。
“四郎,如今,事情可都妥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