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星和曹巧慧此番一道来倒不是因着流烟差人去请,事实上,流烟派去的人,刚到了半路上便撞见了他们,而他们正好是往兰府来见兰溪的。一是因着前些日子颜妈妈很是想念湖州的小菜,便自己尝试着做了些,昨日得了,他们一家已先尝过,觉得很是不错,这才用小陶罐每一样装了一些,送来给兰溪他们尝尝。而曹巧慧领了这差事,于南星自然要护送,便夫妻俩一道来了,却不想正好歪打正着,遇上兰溪有事要寻他。
颜妈妈一家心里惦记着她,哪怕是做点儿小菜也要给她送来一些尝鲜,兰溪自然高兴,几人又闲话了几句,于南星便问起兰溪今日寻他有何事。
兰溪其实也只是今日在宫里听了贾皇后问的那番话心里有些不自在,这才寻了于南星来问问,便将稍早时在宫里的事儿囫囵说了个遍。
末了,兰溪这才问起,“你可记得柱国侯府曾有人上过保仁堂请你出诊么?”
于南星皱眉略一思忖后才道,“这些时日天气热,得了时疫的百姓比较多,铺子里挺忙。是有不少朝官的家人到铺子里去,但多是些名声不显的人家,我们之前都商量好了,如今确实还不是时候,我也确实很忙,所以便都寻个个由头拒了。”
“这样啊。”兰溪点点头,那倒也是,若是柱国侯府的人来过,怎么样于南星也会与她说的。只是她想着前几日她心思全不在此处,所以大家都瞒着她罢了。却不想,还真没有。不过柱国侯夫人若是听其他人说起也是有的。
“不过,你今日一问,我倒想起来了。前几日还真有一家与柱国侯府有些关系,也姓贾,不过只是同宗的远亲,听说是要管柱国侯叫伯父的,还一连来过三回,头一回我是亲自解释过的,后两回却实在是忙不过来,隐约记得好像是说家里有个远亲病了,是虚弱之症,已很有些年头了,看过不少的大夫,也吃过了不少的药!,却一直只能不好不坏地拖着,并没什么大的起色,所以想让我去给瞧瞧。”
兰溪却听得眉心一蹙,贾家同宗?然后又是这同宗的远亲?一个远亲病了用得着一直登门来请?一连三回?而且虚弱之症本就难以根治,靠药养着那每日的药费都是所费不兹,普通人家如何养得起?远亲的远亲自然也不该劳动柱国侯夫人甚至是贾皇后亲自来问。
兰溪直觉从当中听出了两分端倪,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这样,下次那家人若是再上门来请,你便应了去看一趟吧!毕竟,人家能一连上门四次,便说明人家的诚意,破例一次也无妨。”
既然雾里看花不清楚,倒不若去看个清楚明白。
于南星虽不明白兰溪的用意,但自来听她的惯了,如今也是一样,听了并没有太过深想,便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将这桩事定下,兰溪心里总算安定了一些。胸口处那张字条带着墨香晕染在胸口,她心里愈发的安定,虽然还有许多的疑虑,但知道他平安无事,这样便是最重要的了。其他的只待着他回来之后,她会亲自问的。如今,只待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