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凤目微眯,不再遮掩眸底的冷锐,“夫人倒真是会编故事。”不过顷刻间,便是想了这一套说辞,将长风与流烟都困了进去,竟是想要一箭双雕么?
沈氏却是翘起嘴角笑道,“四郎媳妇儿竟觉得我是在编故事么?”
“不然呢?”兰溪挑眉,尽力让自己平息胸腔间的怒火,然而效果不彰,“那么方才夫人说的那些话,可有证据么?”
“证据?”沈氏低低笑了,“证据自然是没有的,毕竟耿护卫与流烟抢着认罪,却都给了个情非得已的理由,我方才说的那些,即便是真的,他二人又怎会承认?”
“夫人既没有证据,为何血口喷人?”流烟却是忍不住了,她是兰溪跟前贴身伺候的,若是她与人私定终身,而且还暗中幽会,今日她与耿长风只怕都得不了好,更是于兰溪的名声有碍。流烟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沈氏在借由他们的事,打击世子爷和夫人,那是她宁可死也不会让沈氏得逞的。
“大胆!主子们说话,哪儿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儿?亏得我早前还夸奖过四嫂会调教人呢,哪儿成想却是个这么没有规矩的。”趁机喝止的,是走上前来,扶住沈氏的沈燕疏,神色之间有一丝藏也藏不住的得意。
狐假虎威。兰溪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目光轻睐向沈氏,“那么,夫人如今打算如何处置?又没有真凭实据,夫人若是光凭你的臆想……不,是凭你的猜测就要定了他们二人的罪,怕是会难以让人信服吧?”
“四郎媳妇儿说得有理,但无论如何,今日这桩事,耿护卫和流烟怕是都脱不得干系了,至于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从他们口中问不出来,自然还有别人,毕竟,当时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人在场。”沈氏嘴角意味深长地笑痕却是看得兰溪心头不安地蹙了蹙眉心。
“这样吧!暂且将他们二人关起来,等得二虎醒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必也就清楚了。怕就怕,二虎醒不过来了,到时不管真相如何,终究是一条人命,咱们也得给阖府上下一个交代。你说呢?四郎媳妇儿?”沈氏一脸的语重心长,问到兰溪的脸上。
兰溪却在心中冷笑,打的真是如意好算盘。无论这孙二虎醒是不醒,他们都占尽了先机。兰溪却是万万容不得如此的,顷刻间,思绪电转,只是不及等到她开口,院门处已是传来了一把嗓音。
“不用了,事情的经过,本侯已是审清楚了。”
说话的,自然是靖北侯了。
兰溪悄悄宋了一口气,想着,总算是来了。
沈氏与沈燕疏的脸色却是变了变,目光不甘地朝着兰溪瞥来,这兰氏,果真是个难缠的,竟事先去搬了救兵来。
一时,院中诸人不管心中作何想,皆朝着院门处屈膝行礼。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