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今之计应该尽快下令吴县守军全力支援建业!若是不然一旦鲁肃等人回了吴县怕是要坚守吴县,将军到时候想要从吴县调集援军怕是不可能了。建业有失,朱氏一门恐怕就要受损!要么或许考虑与北方的曹cāo结盟。可以连夜骗人与合肥联络张辽……”朱治的议事厅内,朱信犹豫一番,终是张口说着。
他当然知道,这结盟是假,臣服是真。只有将江北部分县让给曹cāo,张辽才有可能出兵援军。此前孙权不知道派了多少使者前往,合肥、许昌都派了人去,可是到现在江东大半土地就被刘琮占领了,北方的张辽一点动作都没有。朱信如此劝朱治,无非作为一个谋士为他提供一种参考而已,仅此而已!
果然,本来一副平静表情的朱治,猛地一拍桌案,冷哼的说着:“休要跟我提起这个张辽!我现在有此处境,他亦有份!我朱氏一族对主公忠心耿耿,我朱治绝不会银一己之私出卖主公,出卖江东!”
见将军暴怒,朱信再不敢多言。想到自己适才所说,朱治有些烦躁的挥挥手:“罢了罢了。你先且退下,容我再思量一下。”朱信告退,偌大房间内。只剩下朱治一人在厅内闭目养神。
片刻后,一记茶盏摔地声,从厅内传出。以后几ri,战事依旧,每一ri,攻城守城,不知疲倦,双方展开殊死搏斗。
朱治采取的方法很是简单和残酷,就是以三分之一正兵,驱使着新兵兵和县中豪族集中起来的家丁守城,凡是敢后退者斩!等这一万厢兵打的差不多,距离刘琮攻打建业城,已有半月。而关羽和许铭均已在建业城南就位,对建业形成了合围。
城头大旗支离破碎,黑黑一片刘军,在越来越急促的鼓点中。奔悄向上冲,冲撞在城墙上一刹那,“轰”的一声,战斗又爆发了。
“放!”上面一声号令。一片矢雨落下,并且还有着大小不一的石块,猛的在人群中砸下,飞溅出血sè的浪花。可更多的人群,在鼓声中,前赴后继的冲击。今天双方的攻守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在城中百姓和守军看来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ri子。
建邺城城民,在士兵的驱使下,逐渐习惯用长矛,将蚁附攀城的敌军顶刺下去。就算如此,由于骨干的损失,危机不断蔓延。轰的一声,又一个石块崩碎炸开,将数个守城的人打的血肉模糊,几乎同时,云梯上的敌兵已经有数处,爬到了城墙上。
“杀!”朱立瞪着一片暗红的视野,鼓起余气,率着亲兵亲自扑上去。两队人狠狠冲撞在一起,顿时掀起血花,在这种拼杀的关头,刺斩劈戳无所不用其极,就算身有盔甲,还是不时被刀刺挂着,飞溅出鲜血。
朱立素有勇力,就算在这时,还是锐不可挡,所到之处,刀光一片,顿时扫倒一片,最后一将一个敌兵,狠狠踢飞出城,惨叫着摔做肉饼。就在这时,敌军再度cháo水一样的退了下去。
朱立眼前的压力一空,朱立大口大口喘息,怀顾四周,只见自己这一都一千五百人,已经损失了一半,原本的亲兵营,上百人现在只剩寥寥三十,个个伤痕累累强自支撑。
浓烟滚滚,杀声渐停,只见横错交抵的敌尸在脚下堆成个小坡,流动的血汇集成了溪流,向远处蔓延。朱治的表现无疑让朱治和城内将士很满意。而朱立内心却是十分痛苦,虽然朱绪已经回来了,而且带来了刘琮的口称承诺。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在朱治的监控下将朱氏一族转移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建业城早已四门紧闭!朱立能做的就是辛苦表演几天为远在吴县的族人争取逃离的时间。
他不想留在吴县的族人将来被鲁肃当做人质来威胁朱治。但如果不认真作战,就很容易被朱治怀疑上,到哪拼死厮杀又怕得罪对面的刘琮,真可谓骑虎难下。
突然前面一分,一队穿着皮甲的士兵,他们还算完整,拥戴着一人。却是朱治,他脸sè肃穆,巡查着四周,看见了侄子满身是血,喘息着,支着刀稍加休息,周围全是尸体。
就问着:“情况怎么样?”
朱立张了嗓子,却乌咽难成声,这时,有人递了水囊,喝了几大口,才缓过气来:“叔父,不要紧,还能撑下去,不过人不多了。”
一千五百人,现在只有五六百人还在城墙上,个个疲倦着躺在墙面上,连将军来都无法使他们动弹。
朱治扫看着,什么都没有说,不得不去正视之前谋主朱信提出的问题。
就在这时,阵前一人策马前来,举旗招摇,显是信使。朱治沉着脸,让人用吊篮把这人吊了上来,片刻后,一封信就到了手上。
“送来这等东西,来人将信使拖下去,枭首示众!”看完书信,朱治心中怒火,燃烧得比上一次更加旺盛:“刘琮小儿,便是此城化为乌有,也休想我拱手送与你手中!”
恶狠狠撕碎手中书信,耳边传来信使渐远的呼喊声。
“将军,这次刘琮不惜代价攻打建业城,只怕再守十天,就要守不住了。到时,再无翻身可能。将军,在此时,你必须要做一个抉择,方能自救。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城中百姓,为朱氏一门几百号人想想啊!”赶过来的朱信,在朱治回到大厅时,又一次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