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反应,马上从不快变成了关切。我给他披上真丝睡衣,询问着他身体的状况。路飞阁下的关节痛原来是老毛病了。家族性的风湿让他在步入中年之后屡屡遭受病魔的侵扰。这种疾病,据说不能从根本上痊愈,但是,如果有高明的来自东方的老中医,也许能够治好。我正想为他去想办法治疗这种病的时候,他却吻住了我,很深,很久,随即分开。
“真的不用费心了,况且,以你现在的人脉,又去哪找呢?我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的能力。”
路飞阁下说的一点都不错,但是我还是想尽绵薄之力。不过,就目前情况看来,这只能作为一句爱的承诺了。我确实没有本事,没有人脉,也没有钱。我最多会算算账,偷点小东西。我从那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报答他对我的关心爱护,知遇之恩,还有这夫妻之情。即使我在法律上,永远不是他的妻子,也永远不会被其他人认可,即便我只能隐藏起来,成为旁人眼里大户人家的泄欲工具,即使我只是一介女子,永远做不了轰天动地的大买卖大生意,我为他付出的这份心意也不会改变。
而这一切在不久之前,就出现了一次契机。
那一阵子,路飞阁下似乎特别忙。我有时候会跟他在书房中*,但是打过来的电话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经常打扰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密交流”。虽然我不介意,但是,总担心路飞阁下会因为过于繁忙的事物而造成关节的更大负担——就拿我来说,一个不起眼的售票员的工作,坐久了,脊椎都会感受到体重的压力,何况本来身体情况就欠佳的路飞先生。也就是这段日子,他的未来的上门女婿频频出现,又一次还带来了个医生——我之前已经把这个片段说给你听了。其实,我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忙碌,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跟未来的女婿有些关系,但又好像不局限于此。但是,相比之下,我想为路飞阁下分忧的心情更加迫切。又一次,我终于问了,我问路飞阁下,我到底能帮他做些什么。
路飞阁下听了之后,用平时的那种温存的眼光看着我。“很抱歉,我的甜心。你如此的关心我,我却因为各种事情忙碌,最近不能好好的宠爱你。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只是想帮助你。路飞我亲爱的,我知道,你的忙碌一定和那个叫鲁修的法国男人有关的。告诉我,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我真的是非常急切想要帮助他。我爱他。我的全部都是他的。我想为他赴汤蹈火。可是,我应该在意的。我应该在意他当时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神情——说不上是紧张,严肃,还是恐慌,疑心的诡异神情。
那个神情一闪即逝,我想去追问,但是又觉得可能是我太过于关注我的爱人的情况,导致我自己有些幻视,或者是精神过度的紧张了。因为我非常自信路飞阁下对我的深情。他是不可能对我有任何的负面感情的。
只怪这一切转变得太快了。路飞阁下的表情马上恢复了正常,他还是那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好吧,亲爱的,我收到你的心意了。”路飞阁下似乎愿意接纳我热忱的奉献了。他之前一直不肯接受我提供的任何帮助。那时的我,完全把这当做一种爱护,而现在来看,他完全是为了封口——我始终是一个*,我知道的东西当然是越少越好。
不过,路飞阁下也并没有把他这段时间所忙碌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告诉我。我听到的内容的全部,是这样的:“那个鲁修,你也看到了。他对我非常的关心。在你们看来,他是一位非常孝顺的好女婿,但是我知道他心里的打算。家族联姻,虽然是加强两家的亲情关系,结成更稳固的商业体系,垄断本行业的一个有效手段,但是这两家之中,总要分出个主次高下。至少我不认为他频频来访的目的仅仅是出于好心。是的,我亲爱的罗宾,他是在献殷勤,让我完全的信任他,然后趁我不防备,以我的女儿作为威胁,吞并我的家族——你难道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么?不,我的甜心,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这么残忍的事情出现的。”
我当然是不会允许的。前提是,如果这一切的描述都是真实的。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件事是真实的了。路飞阁下所有的话,对我而言,都是真的。
“于是,亲爱的,我其实真的有个不情之请,但是这太危险了。那个瘦弱而胆小的男子,看上去那么不堪一击,但我恐怕是他的巧妙伪装。你看美丽的蝴蝶,他们振动翅膀的时候是多么艳丽,但是当你去触碰那些美妙的纹理时,带有毒素的鳞粉会让你追悔莫及的。哦,我可怜的罗宾,你真的不后悔为了我,献身到这水深火热之中吗?”
我自然是十分笃定的点头。
“哦不,哦..。我真是无言以对..上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给我这种恩赐..好吧,亲爱的,甜心,宝贝。我的罗宾。不过,现在并没有适合你出场的舞台呢,再耐心等待。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让你涉险。”
那个时候的我热泪盈眶。我甚至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主动送给他一顿美餐作为回报。从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我。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我对孤儿院的印象不深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和我同岁的一位银发小女孩,被一对黄皮肤的男女带走了。后来听修女说,她是去过好日子去了。我那时候就觉得,我简直就是被抛弃和遗忘的,他们,为什么不选择我?!如果有人爱我,关心我,对我好,认为我是被需要的,我会不遗余力去做任何事情。很抱歉,小炎,孤儿院这段日子,确实是太令人伤感和心寒了。我真的不想提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一直呆在那里,我甚至没弄清楚我的祖国——也就是那个孤儿院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就在一个晚上,被拐到了这个地方——后来我知道了这是法国。但是我之后的日子倒也没有多少坎坷,我父母一直待我如同亲生,家境也还可以,我的教育也很顺利,这些使我一度忘记了儿时的那段伤感回忆。
再接着讲我的回报吧。路飞阁下一直让我等待消息,我也一直安静的等着。直到有一天,法国上流社会中广泛传播着一个丑闻,就是这个鲁修的上了不雅的疾病——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病。而且,娜美小姐因为不能成婚,感觉受到侮辱而去了美国。那时候的路飞阁下憔悴了许多,我知道,他对娜美小姐是非常珍视的。我以为我的时机到了,主动请求到美国找回娜美小姐。这对我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既能报恩,又能拉近和娜美小姐的关系。但是路飞阁下摆了摆手,还是示意我不要插手。
“谢谢你了,亲爱的。不过,娜美是成年人了,而且她足够优秀,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让她在美国静静待一阵子吧。”
我实在不忍心再为路飞阁下添麻烦,这个事情,也再也没提过。就当我以为自己一无是处,最近一段日子再也不会派上用场的时候,某一天,路飞阁下突然对我说:“亲爱的,我想,我终于要恳求你一件事情了。”
我自然是十分兴奋,急忙点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