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极必反,凡事有利也有弊,新的东西往往总是会受到旧势力的排挤和反对!
随着新律法和大汉新政的接连实施,大汉各地民众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得到保障,加上赋税的限定,越来越多的乡绅地豪开始失去了他们原有的利益!在这些古代老地主们的心目中,我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是真正的噩梦制造者。
富了民反过来就寒了这些老地主们的心,民众没有土地官府就派人安排开垦荒地,地主们手里地再多也无济于事,他们不可能亲自去耕种。新律法中有明确的规定,严谨各地以贩卖出售的方式买卖奴力,这些奴力包括苦力、杂役、仆人和丫鬟!新律法下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国民,谁也没有权利买卖任何人。
地主们很腐朽,只知道用不发钱的劳力来帮他们种地,给他们一口饭吃就行了!可现在时代不同了,要想找人来种地,就得花钱去雇佣农户来下地,还得管饭,开销自然多了许多!可是即便如此,这些地主应该也是能赚很多大钱的,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不这么认为,宁愿将地荒芜也不肯掏钱去请人来种。大部分的地主一天比一天穷,对我的恨一天比一天多,他们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皇叔,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皇叔才会支持大庸的各种旧制。
我的主政富了大汉万民,同时也带来了一大批反对者,包括后来皇室改姓后,那些离开庸州的皇室族人,他们纷纷去拥护皇叔,迁到皇叔所为他们安置的益州境内!
我知道皇叔这么做是有所打算的,益州远在南方,东侧和西侧都近临皇叔的川州和交州,与庸州之间又隔了个巴州!皇叔如此做,目的不过是想将益州变成他的后方大本营,依次来与大汉分庭抗礼!
皇叔走的离大汉朝廷越来越远,这条不归路他似乎已经不打算回头了!
称病在蜀郡休养了两个月后,皇叔突然派人来朝堂回复,昔日战场上旧创复发身体每况日下,竟然连镇国将军的封号也还给了朝廷!
比较搞笑的是,这位辞去军职的蜀王却偏偏将川州的几万蜀军从蜀郡城转移到益州,俨然将朝廷大军当成了他蜀王私人的财产,随心所欲的调动!
在大军制度进行改编时,我曾亲自下命,若没有庸州皇命的调遣,所有非出征的大军不得随意调动!皇叔此举用意明显,他已经开始公然与大汉朝廷划开了界限,表示自己已经不受大汉朝廷所约束!
皇叔的偏执和莽撞超出了我的意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让他配合我共同去对抗王柘,可最终我还是靠我自己的奴力直接战胜了王柘,拿下了朝堂上的所有大权!如今王柘是已经变得规规矩矩了,反倒是皇叔却愈发的不可理喻!
我一开始一直觉得,皇叔是自家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拉拢,指引他走一条光明之路!可没想到我多年来的容忍和袒护,去纵容了他越来越桀骜不驯,亏我当初组建骑兵时还特意照顾他给了他三万骑兵!结果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一战全损,这尼玛怪我咯?
面对昔日所犯下的错,我一再反省,不停的告诉自己,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为了能遏制可能爆发的叛乱,我决定先下手为强,立刻委派大舅子安西将军吕建德领骑兵一万赶赴川州的蜀郡城,与川州刺史一起镇守川州!随后我又遣甘文领骑兵两万赶赴巴郡城,与岳丈安定侯吕成一同镇守巴州!至于益州方面,由于皇叔在益州部署了大军,我便没有委派大军前去驻守,以免逼得皇叔狗急跳墙立刻举旗造反!
而事实上我早已对益州的刺史秘密遣使,令他从益州各郡调派人手回益州城严密布防!益州城就是原来的滇国都城,滇国被灭后都城便被命名为滇城,随后滇城逐渐开始被整修扩建!经过十余年的不停修建,这才有了如今的西南大城益州城,成为了益州的治理州守所在地。
益州刺史从州中调集来的守军只有一万人左右,而皇叔进入到益州后便以夜郎郡为驻扎地,在他经营多年的夜郎城内安顿了五万蜀军!天水城一战败落后,皇叔损失了三万骑军,手里也就只剩下八万步甲了!皇叔的布置还是很周到的,川州留守三万步甲,五万步甲随他南入夜郎!他这是想先夺取益州城,彻底拿下整个益州后,便能从益州和川州同时出兵攻取巴州!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益州的形势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皇叔明知道我早已遣将布防,但他却依旧固执的继续他这条不归路,将我派去安抚的官员全都赶了回来!
在大华宫中,我当着蒙太后和吕昭君的面生气的道:“这个皇叔真是一头犟驴,就凭他手头的那兵甲就敢跟整个朝廷为敌,莫非他觉得他能打赢整个大汉朝廷?”
蒙太后较为谨慎,她担忧的道:“唯恐万一民众生变,都去拥护皇叔的旧秦赢氏,那我大汉也就难保了!”
我冷笑着:“母后多虑了!大秦苛法严如酷刑,各种赋税压得民众生不如死,昔日匈奴大局南下时,民众不仅不保大秦朝廷,反倒借机四处民变,此乃大秦两百年****的后果!假若皇叔想借大秦之名来笼络人心,只怕皇叔有些太过于天真,这条不归路是他自己选的,这可由不得我了!”
蒙太后听完默默的看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皇儿,能否答应母后,若皇叔真反大汉,待皇叔兵败后可否留他一条性命?”
我听完一愣,皱眉问道:“母后为何这般同情皇叔?”
蒙太后苦笑着:“你父皇与皇叔感情颇好,皇室至亲中如今也就只得皇叔一家了,就当是给你父皇留些面子,你们叔侄之间不能手足相残!”
我笑了笑后道:“母后请放心,儿臣早就命人在皇宫北侧为皇叔准备好了安逸宫,待他犯事被俘后,此地便是他颐养天年之所!到那时,母后便随时可以去见皇叔,皇叔亦可在皇宫内行走,只是不准他再离开皇宫!如此安排,母后可曾满意否?”
蒙太后笑呵呵的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很是慈祥的问道:“我皇儿果真是一位圣贤明君!皇儿真有如此信心,定可平息皇叔之祸?”
我回头看了看吕昭君,伸手摸了摸她那可爱的嫩手!
吕昭君很聪明,一个动作就能明白我的心思,她立刻开口替我道:“母后,您想想,北庭大军可谓是天下无敌了吧?可在陛下手里,北庭可是尽损了十一万铁骑!陛下领军之洛阳战神美名,岂是浪得虚名,当今天下谁能与陛下一战?皇叔区区五万步甲,不足为谈,众诸将中随意挑选一名去平反即可!”
随意挑选是肯定不行的,皇叔肯定是可以轻松打败的,但至于怎么个败法,那还的看派谁去了!因为皇叔可千万不能死,皇叔一死我就辜负了蒙太后的所托,到时候我也会北上皇室叔侄相残的罪名!
大汉建元二年七月,在大汉新政实施整整一年后,皇叔终于按捺不住在夜郎举兵造反,皇叔的危机终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在早朝中,我很是北上的坐在龙椅上,听着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启奏陛下,蜀王在夜郎郡拥兵九万,自称是赢高祖,斩大汉军旗举兵造反!蜀王定都夜郎城,国号为秦,各地旧秦氏族纷纷前去投靠!叛军势大不可挡,益州各郡接连失守,如今只剩下益州刺史陈孟将军还在坚守益州城,其他各郡皆已归附!还请陛下早些发兵平叛,否则我大汉江山将岌岌可危!”
“皆以归附?”,我冷笑着:“益州各郡县官吏皆乃蜀王旧部,蜀王叛乱后诸多官吏乃为回营罢了,诸郡与蜀王必是事先早有谋划!只怕官吏虽反益州万千民众却未必肯从,这蜀王能否顺利拿下益州都难,何以言我大汉江山岌岌可危,切莫耸人听闻也!”
传信兵听完一愣,立刻叩首道:“陛下恕罪,人嘴拙,不懂其间的道理,请陛下责罚!”
我笑了笑,对着士兵挥手道:“恕你无罪,下去休息吧!”
待士兵离开后,王柘出列愤怒的道:“蜀王好大的胆子,竟然真起兵谋反,还打着我旧秦的国号,简直就是侮辱我大秦先祖!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当立刻遣兵诛之,不杀不足以平众怒!”
我默默的看着王柘,他们这两个昔日的死对头,这一次终于能公开正面为敌了,而此时王柘也正好抓住机会狠狠的数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