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死士,是此次宫家图谋海王秘境的依仗。
真的很强,夏侯堃同样忌惮。
即便兄长夏侯桀是鹄鸣岛六大少年至尊之首,夏侯堃也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兄长是不是能挡下宫家十二死士的联手一击。
毕竟,宫家钻研灵魂之道数百年,秘术实在数不胜数。同为九阶,寻常武者在灵修面前哪个不是胆战心惊。
“咳咳。”
轻咳两声,夏侯堃掩饰眼瞳深处的小心思,话锋一转。
“听闻,雀儿你那妹妹也来鹄鸣岛了,并且是和烈帏、宇文庆冠两个小子一块来的,你不去见见?”
妹妹。
宫雀儿顺着夏侯堃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勾起,眼神温柔似水,方才的冷然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红衫似火,白肤似雪,两者相映,当是一番美景,让夏侯堃几乎看呆了。
烈寒和风世忠也不外如是,愣在桌前。
顷刻,终于注意到周围异样的视线,宫雀儿终于转醒,一张小脸当即本了起来,和之前一样冷然,仿若万年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见。”
“我这妹妹备受家族宠爱,这次长辈好不容易把她放出来,就是为了磨练她一番,即便有心,我也不能去见她。”
“等她从灵塔出来,我再携大姐一块去见她吧。”
宫家大姐?
夏侯堃一愣,眼瞳中惧意闪过,却是再也不敢说话。
那可是一个恐怖的不讲理的女人啊……
恐怖到就连他这个以狠辣出名的世子都不敢说一句与她有关的话。
不仅是他,烈寒、风世忠两人也是猛地一缩眉头,匆忙回头张望,生怕那位传说中的人物就在身旁。
……
茶楼上的少年少女还在闲谈,武塔内的攀登仍在继续。
主事厅比以往更热闹,只以为,终于有人出塔了。
“噗通。”
就在众人的视线大多集中在韩姓长老背后那面石墙上的木牌时,武塔一层入口处,一个身影直接从木门跌出,踉跄倒地,披头散发,衣衫佝偻。
狼狈。
用这两个字形容已经太不合适。他何止是狼狈,简直是惨不忍睹。
“武塔考核失败了?”
“是在那余小子进入武塔一层半日后进入的散修吧,竟然连滚带爬的出来了,真是丢人。”
散修无人权。
在这武塔主事厅更表现的毕露无遗,人人都可插嘴点评,丝毫没有把当事人的面子等放在眼里,肆意开口。
那名散修恨恨起身,扫过四周,看到一个个衣衫华贵的家族子弟,当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眼瞳里的愤怒都强行压下,走到韩长老身前。
“长老,我……”
“啪。”
不待那人把话说话,韩长老探出手,一把扯下他腰间的木牌,往手心一抹,木牌上的字迹立刻变了。
“三十二。”
凡是从武塔第一层开始历练者,均有第二次机会,直接挑战第三十二层。
木牌到手,散修感激涕零,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径直朝武塔入口处奔去,所行之处人人闪避,仿佛是生怕被他身上的污秽弄脏衣衫。
“呵呵,这人八成是没有可能了。”
有人嘴角含笑,似在看一场好戏,眼中闪过不屑的精光。
“八成?我看是十成吧?”
更是有人接话,开口毫不留情。
“还有九天时间,他若是能闯过三十二层,我甘愿把头拧下来让诸位当球踢。”
言辞夸张,周围众人却是一笑带过,不以为然。
这里几乎是整个鹄鸣岛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人人的眼神透彻,心底更是清亮。他们早已看出,如果那散修还是巅峰状态,闯过武塔三十二层或许还有一成可能。如今身负重伤,武道根基甚至都无法再保证,闯过三十二层只是妄想。
他的确连一丝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位散修是第一个,但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接下来的三天,前来参加入城考核的散修一个个退出,有人直接离去,不再妄想留在这鹄鸣岛。有人不服气,从韩姓长老手中再换木牌,企图一鼓作气,完成最后一搏。
然而,勇气纵然可嘉,实力显然更重要。
最后,整整十二位散修,全部离开,无人通过武塔三十二层的考核。同样,他们也不会再拥有进驻鹄鸣岛的机会,若想进取,只能待下次再来。
“可悲啊。”
看着又一名散修离去,有人高声大呼,但话音中却充满奚落。
“区区散修,还想进驻我鹄鸣岛,真是天真!”
“怎么样,这批散修全军覆没了吧。”
此人洋洋得意,为自己是三十六散门中的一员而庆幸自豪。然而,只是片刻后,他便听到有人迟疑的低声传来。
“好像还有一个。”
还有?
这人连忙快步上前,向悬挂满满木牌的石墙看去。
果然,还有一个!
他眼瞳一缩,锁定在一枚木牌上。
“散修,白晏。”
当看清木牌上的字迹,他更是猛地一愣,险些抓不住手中的长剑,砸到自己的脚面。
“第三十三层!”
这个散修,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上了元正的步伐,冲到了这么靠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