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媛已经把纸条给了她,她不会轻易把偷欢的机会扔掉。她会瞅时间,悄悄的把纸条送到傅筱声的家里,也会轻易得到她想得到的回报,她不可能就那么的把纸条从窗口抛进屋去?
傅筱声觉得把纸条抛进屋来的另有其人,这人肯定不会是林娴英?可抛纸条进屋的人会是谁呢?他为什要那么做呢?傅筱声想不明白。
抛进屋来的纸条只是半张纸,纸条下边半截应该还有文字的,也许还写有日期什么的,是谁把下半截有日期的撕掉了,只把上半截丢进窗户里来?黄丽媛不会用半张纸写纸条给他,以前约会的纸条,虽然没有署名,却都留有日期。而纸条的末尾,每次都有一行只傅筱声心知肚明的文字,这下边的日期和文字,肯定是被什么人撕掉了?
相互传递的纸条不署名,那是林娴英提的建议。林娴英害怕纸条遗失,害怕纸条落在别人手里,害怕他们之间的秘密暴露。如果纸条上没有署名,即使纸条遗失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别人不会知道纸条是谁写的,也不会知道是写给谁的。
可这没有署名的纸条,则被人丢进了傅筱声的家里?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如果问题是出在林娴英的身上,这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如此想来,这抛纸条的人绝对不会是林娴英。
知道他们之间秘密的人只有林娴英,即使林娴英把纸条遗失了,不知道内情的人,即使拣着了纸条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会主动的把纸条抛进傅筱声居住的屋子里来,主动的来帮他传递消息,如果这人不是林娴英,哪又会是谁呢?
如果纸条真的是在林娴英手上丢失了,如果真是别有用心的人捡拾到了纸条,别有用心的把纸条传递到傅筱声的手上,黄鹂媛真就有可能遭遇意外了。
是谁知道了他和黄鹂媛的秘密,难道纸条真的是林娴英丢失了的?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抛纸条的人不知道怎么探知了他们的秘密,知道他和黄鹂媛传送的纸条用的是斜体字,这斜体字很容易模仿,没有练习写斜体字的人,只要写字的时候把纸张斜着摆放,书写出来的字也就自然成斜体字了。只要有一定书写能力的人,看着别人的笔迹模仿,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傅筱声得到信纸的时候,并没有去仔细的斟酌。只看是书写的斜体字,就认定是黄鹂媛的笔迹了,哪里还去仔细辨认。如今纸条被汤录纹拿走了,再想辨认也无从辨认。
最有可能知道纸条秘密和获取纸条的人只有汤录纹,难道他会干这样的事?难道他会把黄鹂媛杀了,移尸它处,然后把衣物埋在枸树林里?想想不可能,汤录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景细美坚持说地下埋有东西的时候,坚持使劲刨的时候,汤录纹还叽里咕噜的说:“不可能有东西埋在下面哦……”如果是汤录纹干的,明知地下埋有衣物,他还会那么说?
如果是汤录纹要栽赃陷害,真是他杀害了黄鹂媛,他完全可以就把尸体埋在苟树林里。尸体当时就能挖出来,这不是人赃俱获吗?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他也没有杀害黄鹂媛的理由呀?
黄鹂媛到底怎么啦?是死是活?人去了哪里?如果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尸体又在何处?
三
“突然一天来喊你,和我一起离开,也不告诉你去哪里,只要你与我一起同行,你愿意吗?”黄鹂媛问。傅筱声说:“不!”黄鹂媛问:“为什么?”傅筱声说:“那样会害了你的。”黄鹂媛说:“我真想和你去新疆或者云南,去当支边青年。”傅筱声说:“还是别去边疆,你回去跟你二哥好生谈一下,你二哥是过来人,只要你二哥支持,他会说服你父母的,你还可以跟你姑姑黄万芬写一封信,求得她的支持,也许我们的婚姻还有希望。”黄鹂媛说:“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们的拥抱,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去新疆云南,我也只好留下来,也许等我安排了工作,也许我们的处境会好一些的。我之所以想去新疆,是想让你也去当兵,如果军垦农场可以收下你,我就随你一道,如果他们不要你,我也是不会去的,我想写一封信去打听一下。”傅筱声说:“你还是回去求你二哥吧。”
情人间的拥抱,情人间的接吻,情人间的爱抚,那若即若离的抚摸,数股舒麻的电流不知道从哪里袭来,初始时傅筱声还诚惶诚恐,扑入他怀中的黄鹂媛,他犹如捧了一团锦缎在手,细嫩柔滑的肌肤,他顿时手足失措,不知道该搂紧还是该松开,他触摸她的肌肤和他的肌肤被她触摸,那若即若离的接触点,霎时就泛起了一股舒麻的电流来。那舒麻的电流最初不知道始于身体的哪个部位,只霎那间从神经中枢蔓延开来,整个人就沉侵进了块感里。
就是这块感,让他和她的心连在了一起。也许因为这,也许并不因为这,黄鹂媛决定把自己嫁给傅筱声,如果他们原本没有爱,仅仅就因为这么一次拥抱接吻,就奠定了他们爱的基础,这不可能。接吻拥抱,只能说是他们爱情的催化剂。
已经决定嫁给傅筱声的黄鹂媛莫名的失踪了,这让傅筱声难以接受。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爱上的,到底爱上了什么?这是一个谁也无法解释的事情。然而爱的诱因犹如万花筒,有为了钱,有为了情,也有可能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一个人,也有的仅只是看上了这个人的家庭。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方能回答。
傅筱声只是想和黄鹂媛一起过日子,只是想尽量让她生活幸福。也许是他看电影看书看多了,头脑中才冒起的,只是浪漫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正当他的幻想有可能变成现实时,黄鹂媛却失踪了,这让傅筱声如何不难过。
那个时候的城里人,只要有一份工作,就有旱涝保收的收入,就端有一个摔打不破的铁饭碗,稳定的收入能保证衣食无忧,傅筱声只是一个农民,每个月的收入仅只几元钱,自己那点收入,维持自己的基本生活都很艰难。黄鹂媛的收入,是傅筱声的六七倍,多么大的反差。黄鹂媛从只愿意把身子给他,到一门心思的愿意嫁给他,就这一份情意,傅筱声如何不感激涕零?可黄鹂媛却莫名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