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大怒的将手中卷宗扔在了地上,范业暗暗吞着口水。
男人指下地上的卷宗,一脸阴沉道:“你看看这些文书,他硬是将一桩一桩冤枉的案子,颠倒了是非,加之有人私下里向本王指认他收授贿赂一事,本王就是赐死他千万次,也不足以平民愤。”
森冷的寒气笼罩着他浑身上下,范业唇色褪去,徒留一层死灰,他磕叩着,颤抖着求情道:“臣祈求静王殿下不要再继续追究犬子的罪责,这一切都是都是臣管教不严,才会发生如此事情,如果您要责罚,就请赐罪于老臣。”
范业匍匐在地,压根就不敢抬头,一脸惶恐不安。
阁中。
一片死寂。
就在范业慌作一团的时候,那人终于松了口气。
“看在您是本王恩师的份上,此事本王便不追究,此事就此作罢,但是对于范同有辱本王王妃,辱了本王颜面一事,范大人还请给本王一个明确的交待。”
范业诚惶诚恐,道:“老臣定将逆子严惩不贷。”
君慕然点了点头,随手将满桌的卷宗挥落在地,脸色紧凝,冷道:“本王不希望在整个南陵国最应该禀公严正的地方,还会有冤案的事情发生,范大人应当知道怎么做吧?”
范业颤抖道:“老,老臣定会谨记殿下的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出了琼华宫。范业脸色极其难看。
好在,静王不予追究范同的罪责,不然依照静王现在的身份,此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就是拼了老命,也保不信范同的小命,说到范同,范业忍不住一阵气恼,回府第一件事,首先先要把他的官职给退了,不然这个长不成的东西,一定还会给他惹出什么祸来,他可没有多少精力,在这样惶恐不安的生活中继续陪他玩下去。
穿过园林小筑,飞烟第二次来到了琼华宫。
窄小的花园小道,一个上了年岁,一脸怒气冲冲的男人与她擦身而过,飞烟疑惑的回头望一眼。
看那人年龄特征,该不会就是新瑶口中所说的范业吧?
手中紧紧的抱着汤圆,那小家伙被抱的紧了些,有些不适,在飞烟的怀里活动了几下,飞烟来不及细想,安慰了几声,便向琼华宫跑去。
对于昨天那件事情,今天一早醒来后,她便记挂在心上,对于范同,她十分的憎恨,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办他。
一路上,没有侍卫与丫头,飞烟一路跑到琼华宫。
琼华宫。
一声高亢的笑声传来。
“王爷唬人的功夫也是一流,你都没看到范业那老家伙最后的脸色,真是要气炸了!回了府,这范同可有得受了。”凌文晟笑道。
君慕然冷冷的哼哧一声,他凤眸神情敛艳,神情之中有些嘲弄。
刚刚在一旁看戏,看的真是畅快,这让他心情大爽,凌文晟将桌子上的文书甩扔在地,不忘提醒道道:“不过,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什么?”男人微挑凤眼。
凌文晟笑道:“还能是什么?王爷明白文晟指的什么。”
君慕然冷哼,不置可否。
凌文晟微微收起张狂的笑,笑容有丝严肃,道:“无论怎么说,总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有些过份了,好在,染飞烟是静王您的妃子,如果连王爷您不在乎,那文晟的确有些瞎操心了。”
一声轻不可闻的吸气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桌案后,男人眼神冷然,鼻间轻轻的冷哼一声。
说起昨晚,凌文晟眼晴里透出一丝欣赏,道:“染飞烟昨夜那一舞一曲,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虽然实际上她长的有些丑,但是看在舞蹈与唱歌还不错,王爷也应当心生怜惜。”
可是,实际完全不同,他不仅没有怜惜,反而很冷血无情,也许染飞烟最大的错误,便是生在了染相府。
男子冷笑道:“你要是喜欢,送你可好?”
凌文晟一惊,慌忙拒绝,道:“算了吧,在下还是比较欣赏美女。”
至于染飞烟那种模样的人,他看多了,便会食欲不振的。
“不过,在我看来,染飞烟。”凌文晟语气故意一顿,打量着他的表情,悠然说道:“好像喜欢上王爷了?”
男人微怔,凤眸略过门窗,有丝冷诮。
看着他无所谓的表情,凌文晟耸肩笑道:“不过,在文晟看来,她想让王爷喜欢她,这完全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可怜的染飞烟啊,她不知道,王爷永远不会喜欢她。”
阁中气息清雅。
屋外骄阳高照。
飞烟的额头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汤圆,听着阁中的对话,一脸死白。
也许汤圆感受到她的冷僵,乖乖的缩在她的怀中。
凌文晟哪知门外有人,依旧冷笑讥讽道。
“可惜啊,染飞烟永远不会知道,是王爷在暗处亲眼看着那一幕,却任由她被范同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