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28
“都给朕住口!”顒琰深邃的双眸盯着我,似要将我看穿。他身上的龙袍似染了风尘,若晦淡轻墨的画卷,失了明黄色泽的张力。忽忆起那日他问我,可曾有事隐瞒于他,原来那日他便已知晓此事。我缓缓跪下,不忍再看向哥哥与妘婔。离别许久,我忧思难忘,却不想再见面竟是此番场景。抬起头,一字一顿道:“记得皇上问过臣妾,可曾有事隐瞒。臣妾不敢欺瞒,可是哥哥与妘婔能有实属不易,臣妾自知无法求得皇上的原谅,只希望皇上能放过哥哥与妘婔。清冷愿以死谢罪。”
“萧清冷,你别以为皇上宠你,你便可肆无忌惮。你自己做过的丑事,莫非都不记得了!”皇后厉声呵斥,眼角的余光却放在顒琰身上。我疑惑蹙目,只听皇后继续道:“你与十七爷苟合,竟有脸再度回宫,你可知你所犯罪行足以让你萧家满门死上千次万次!”皇后的目光狠毒,略带得意之色。
我恍然抬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苦笑,顒琰一言不发,定是听信了小人之言。我恨,却不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次又一次加害于我。
“萧清冷,如今罪证确凿,你还不认罪?”皇后步步紧逼,凌声追问。墨色瞳眸之中闪烁的,是嫉恨之光。我冷笑,“萧清冷与十七爷绝无苟合。”
皇后忽泄下一口气,朝后靠去。“宣,南宁王。”片刻,南宁王永忻一袭墨色长袍入殿,依旧是不恭的容色,躬身行礼后,略带戏谑的目光看向我。“南宁王,你且说说,当日在悬崖边看到的经过。”皇后似饶有兴致。永忻俊朗的眸中尽是冷漠,“本王那日运粮入京,却无意在悬崖边目睹了十七爷向清妃示爱。”我深吸一口气,那日,竟不想他也在。只听皇后继续追问,“那清妃她,可有应允?”我微蹙双眉,只见他樱红的唇一开一合。“臣弟听见,清妃娘娘应允了十七爷。”
话音落,只见顒琰绝望的闭上的双目。我相信,此刻我的目光若是能化为利剑,定能射穿永忻的心脏千万次。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捏造谎言来害我。
只听永璘沉声分辨,“臣弟以项上人头担保,只是臣弟对清妃一厢情愿,清妃从未接受过臣弟的感情!”
“如今你二人的丑事已被揭穿,十七弟你当然如此说来周全清妃。”明妃眼角不屑,瞥了一眼永璘。南宁王见状,上前道。“十七弟敢说不是日日去清妃落败的家中问安,亦或是几次三番向萧大人提亲?若清妃娘娘未曾应允,十七弟又何以会登门求亲?皇上以为,清妃好端端的又怎会小产,这一切难道皇上就从来不疑心?”
永忻火上浇油,一字一句都刺中顒琰要害。“够了,朕不想再听!”“清冷,你让朕如何信你?为何你不保住与朕的骨肉?”我怔然抬首,他的话似万千细针,锐利的扎入我的心中,绵密而迅疾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皇上竟如此问臣妾,难道清冷的心在你看来就如此不堪吗?”我的喉咙颤抖,顒琰,你竟如此不相信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恩爱,倒似是如水倾覆了!忆起失子之痛,愈发不能自已。情急之余,眼前竟莫名一黑,倒在了地上。最后我竟不记得,是倒在了谁的怀中,只依稀看到远处龙椅上那双惊诧担忧的眸子。
苏醒的时候已近黄昏,看着窗户上玻璃纸透进来的余晖,我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疼。
“细蓉。”我下意识的呼喊,竟自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冰凉的实木床沿上,听见门外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只见细蓉眼睛红肿,手中端了一盆还冒着腾腾雾气的热水,见我苏醒,忙放下手中的水盆,近前来试探我额头的温度。“小主,您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看她焦急的神色以及环顾四周陌生的格局,我竟晃了神。“这是哪里?哥哥和妘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