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柏敏和阮公子都欢喜起来:“为什么叫做‘神赐宴’呢?”
白鱼笑道:“你还记得我给你们说过当地的土人是不吃海鱼的。我爹娘来到这里建起了宗门,在土人眼里,像我爹娘这样的修士都是神的侍者,即使土人的巫师对我爹娘也十分恭敬,我爹娘觉得这里的海鱼肥大鲜美,弃之可惜。就对众人说,经过神的侍者施法后的海鱼可以食用。实际上也不过是用蝙蝠粪洒在一个水池里,把这些海鱼浸泡几个时辰拿出来后就可以食用了。”
“啊?这样的吃法啊,我还是不去了。”柏敏皱起了眉头。
白鱼咯咯咯大声笑起来:“我说你啊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们吃的稻米和蔬菜都是宗内的田地种出来的,为了让庄稼长势好,种的时候都要施肥,这些肥料都是人畜的粪便啊。”
“别说了,别说了,”柏敏捂着耳朵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几天都不能吃东西了。”
四人都笑了起来,夕晴道:“若是不愿吃那些池子里泡过的鱼,我们也可以直接取了鲜鱼做好了吃,之后,身体若有不适,服一粒丹药也就行了。”
阮公子连声道:“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
白鱼道:“其实我和我爹娘一直就是用这种方法食鱼的,我娘也不愿吃那池水泡过的鱼。”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
天色尚早,几人先去山上采了一阵草药,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四人一去请叶真人。本来想把公孙太上长老一起请去,叶真人认为公孙太上长老不爱热闹,便没有去打扰他。这几人出门走了不远,宗门内就响起了接连不断洪亮的钟声,在一个很大的空地上,很快就聚满了人,许多人手里都拎着一口大锅,七八个人凑在一起生起了火。
有许多弟子推着车子来到这里,车上装满了鱼虾,任由众人随意去取。每个火堆都架上锅,弟子们从随身的水袋里给锅里添上水,把鱼虾简单处理一下,就扔进了锅里。
夕晴注意到,这里的五六千人中,有些人的服饰明显不是海祖门的,看来是一些应邀而来的客人。
趁着煮鱼的时候,中间的空地上,几名巫师吟唱起晦涩的经文,同时四周响起了乐器的伴奏,有女修随着乐曲跳起了当地的舞蹈。这里的舞蹈奔放欢快,很明显带有祭神的传统。
接着有不少男修也跳跃着进入场中,一同舞动起来,每个人都十分快乐,白氏夫妇也放下了平日里掌门的架子,在空地上随众人一起翩翩起舞,看得叶真人和夕晴、柏敏等都乐个不停。
白夫人给女儿使个眼色,白鱼一边舞着,一边向夕晴走过来。拉着夕晴请她一起跳舞,夕晴十分窘迫,只得暗暗留心别人的动作,好在并不复杂,慢慢也能跟着节奏,有七八分相似了。
夕晴这几人在这里还是很显眼的,个个一身白衣,宛若仙子。除夕晴戴了面幕外,其他的人都没作什么遮掩,阮公子早被好几个漂亮的女修盯上了,这些女修一拥而上,把阮公子连拉带拽,弄到了空地上,女修们便嘻嘻哈哈娇笑着,围着阮公子舞动起来。
柏敏还没来得及醋意大发,也被几个热情的男修拽到了空地上,他们争相比划着教柏敏如何跳舞,柏敏双手捂脸,有些害羞。过一会儿也渐渐能跟着节奏舞动了。柏敏生性好动爱玩,很快就融入了热闹的气氛。
夕晴在场地上跳着,眼睛扫来扫去看向叶真人,见叶真人也被一群男女弟子请到了空地上来,叶真人有些足无措,笨笨的样子十分可爱。
众人欢闹了一阵,鱼肉的香气越来越浓郁,有人长啸一声,音乐渐止,所有人都快速走回了各自的火堆,开始吃鱼。
叶真人和夕晴等人被白氏夫妇请去坐在一起,这里的鱼虾个个都肥大鲜美,夕晴见到所有人都是在自己碗中撒上些盐,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白氏夫妇也是同样的吃法,夕晴等人也入乡随俗,果然味道很不错。虽然比不上湖中的怪鱼,但若比起平往常吃的各类肉食要好上许多。白氏夫妇还准备了不少酒,众人在一起推杯换盏十分愉快。
酒至半酣,一位年青的男巫师走过来,向叶真人等行礼,接着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叶真人有些茫然。白夫人笑道,这是土人的风俗,她请你表演才艺呢。
夕晴不由道:“还要表演才艺啊,这是不是男女相亲的意思呢?”
“扑。”白夫人把一口酒喷了出来,笑道:“年青男女,也有趁这个时候相亲的意思,但对于尊贵的客人,也会请他们露一手,这是土人的待客之道。”
“这样啊。”夕晴感到师父向自己瞪了一眼,偷偷看了一眼师父的脸涨得通红,笑道:“我师父有些难为情,我来替师父吧。”说着就站起身。
白夫人站起来大声用土语说了几句,顿时响起震天般的掌声呼喝声。白夫人摆摆手,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夕晴取出一只笛子,放在嘴边试了一下音。其实夕晴更擅长弹琴,在宫里的时候,曾经跟着排名第一的琴师学了几年。可惜身边没带着琴,只有笛子,还是一件法器。
夕晴吹响了笛子,声音宛转悦耳,每一个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一曲吹完,好一阵都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