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地很大啊!”
进进出出的人除了学生,还有不少下班的白领。似乎每个人出门多多少少都会带上一朵或则一束花。或微笑或哀愁。
莫云进门立即让店员拿了浴巾过来细心地擦拭去下车过来时的落雪。蹲下身,见惮赫迫不及待的寻找千里的身影,点点惮赫冻地通红的鼻子,轻言细语,“姐姐明天要离开了,惮赫不要让姐姐伤心好不好?”
红着眼毫不犹豫地点头,等莫云点头手指向楼上便跑上去。
千里趴在桌上睡去,桌上全是这几天赶出来的画稿。舒适的室温让一直来透白的脸泛出些红晕。姐姐好像很累,惮赫轻手轻脚走到千里对面,想起几天前姐姐不理自己就害怕。搬了一旁的椅子靠到千里身边。莫姨说要相信姐姐,姐姐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站在椅子上,把快滑落的毛毯再盖好,自己也趴在桌子上,看千里浓重的黑眼圈,小眼眸渐渐蓄满泪水,姐姐要离开自己了,为了让自己可以画画,可以不去学爷爷吩咐的那些复杂的知识。可是,惮赫只要姐姐,可以不画画努力学习的......
墓园到冬天更显得凄凉肃静,周围的树木光秃秃堆满白雪,小路余留被清扫过的痕迹。一把白色透明的伞,清静幽然。
千里和惮赫怀里抱的都是郁金香,放在墓碑前。发现已有两束还新鲜与自己带来一样的花。没有言语,只是像每次来时一样,掏出手帕把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净。
走到通行道上,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车身不满落雪,看来是等候多时。付老爷身边的秘书下了车,等待。
“惮赫,以后姐姐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如果想去外公家或者是二哥家跟姐姐说。”掌心的小手握地更用力,千里忍住没有看惮赫,“姐姐回来的时候会告诉惮赫,到时惮赫一定要去接姐姐好不好?”
哽咽的声音强忍住哭泣,点头后怕千里看不到,“好。”
与付老爷差不多的年龄,老秘书恭敬地行礼,从千里手中牵过惮赫。
千里背道而行,身影越来越渺小,车内小孩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伤心。付老爷抱住一直趴在背后玻璃的惮赫,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孙子。他抱着还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惮赫,最后一眼,依稀模糊地可以看见对着自己的方向,那里一个身影蹲下,身影固执却脆弱。
“回去吧。”莫云打开伞想扶起地上的人,可仍旧无动于衷,叹了口气,“只是一年,会很快见到惮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