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贾珣的老师李昌繁终于来看贾珣了。李昌繁之前不去贾家看贾珣,一是他拒绝了皇帝那么多次,皇帝再大方表示不在意,他也要避讳点不在皇帝眼皮下晃悠,惹皇帝嫌让贾珣遭皇帝白眼。二是他亲传的几个学生都在朝中任职,不能让那些王爷惦记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好了。
李昌繁将礼单连同物品都交给贾府管事,又去贾母全了礼节,这才去见贾珣。
贾珣见了李昌繁很是高兴,想给他见礼却被李昌繁制止了,还笑着说见他受苦于是带物件与他解闷。说着叫来身后抱着一个大锦盒的书童,贾珣看着这个有手臂长,约一尺宽的缎布锦盒,心里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嘴上却说:“劳先生破费,从来只有学生给先生送礼,怎好意思收先生的礼。”
“你这个言不由衷的小滑头!”李昌繁笑道,接过书童手里的锦盒,在贾珣面前打开,考校道:“珣哥儿可知这是什么物件?”
贾珣看着锦盒里的有八寸高,有些像圆肚长颈的花瓶,可灰白色参杂这土黄色的外表还是让贾珣摸不到头脑,实话实话,“有些像插花的胆瓶,但这色泽可不像。”
“这可是你师兄在官窑抢下的素瓷。”李昌繁有些得意的讲道。
贾珣瞪大眼睛,“什么时候官窑的瓷器也能抢了?就这还官窑出的?也太难看了吧!”
“官窑怎么不能抢了,这还是要进宫的贡品。不过是略有些瑕疵,才出窑就要砸掉。每年多少人盯着这些要被砸碎的次品,没点本事这可抢不到的好东西。”
“先生这好东西要送我?”贾珣见李昌繁如此喜爱,有点摸不到头脑。
李昌繁白了贾珣一眼,“连素瓷都不认识送你是糟蹋了这官窑的好东西,不过看你逢此劫难给你赏玩散心的罢了。过几日为师再寻李师在瓶外绘上寒梅冬雪图,也不枉你师兄这官窑的胆瓶。”
贾珣听的是云里雾里,难道老师来就为了炫耀,我还是伤残人士好吗!“先生这是来逗我?”
“你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少爷,怎的连这瓷器都不会赏玩?”这回轮到李昌繁诧异了。
为什么我要了解这瓷器什么的,也没见过贾宝玉去跟人讨论什么瓷器啊!有些心虚的回道:“学生不知,往日里光看就行,这还有什么说道?”
李昌繁郁闷了,不是都说贾府是富贵窝,怎么连玩都不会玩,无奈的看着贾珣,”算了算了,等你好了之后我再教你。好好一个国公府的少爷居然连商户子弟都不如,日后你与功勋子弟哪能交谈,怕是你一说话就漏了怯,以为你是贫户出身,少不得受人白眼。”
李昌繁是高兴来,败兴回。李昌繁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学生居然对常识这么缺乏。贾珣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古代贵族子弟要学这么多东西,玩都要玩的不一样。什么骑马射箭那是小菜,琴棋书画那是必备,什么瓷器玉石不会做也要了解,更要知道什么好好在哪里等等之类,更别说偏门的胭脂衣料不是说女子才要懂吗!贾珣哀叹一声,自己真真是比不上贾宝玉,人家还会弄胭脂呢!自己居然啥都不会。为什么这辈子的亲爹不靠谱,你不是会玩吗!怎么就不教教你儿子呢!
我才是小学生为什么要学这么多东西,命运大神我可以申请再来一次吗!
时间匆匆离开带走了贾珣剩余不多的伤痛,能下地走的贾珣终于等到了黛玉进京。
“表姑娘的轿子现下进了垂花门,老祖宗唤婢子来请珣哥儿去老祖宗屋里见见表姑娘。”贾母担心贾珣的身子没让贾珣在她屋里等,现在黛玉已经快到了,就让丫头带着轿子来请贾珣了。
贾珣听了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忙出屋坐上轿子去贾母院里。
等贾珣到了院中就有丫头上前撩帘抱贾珣下轿,这一举动让贾珣觉得自己比废柴还废柴,实在太有损自己形象,希望黛玉妹妹没有看到。
贾珣才挣扎着从丫头怀里落地,就听见有丫头娇声喊道:“老祖宗珣哥儿到了。”说话间贾珣就到了屋内,一抬头正好与黛玉的目光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棘刺雕猴出自《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燕王好微巧,卫人请以棘刺之端为母猴。燕王说之,养之以五乘之奉。王曰:“吾视观客为棘刺之母猴。”客曰:“人主欲观之,必半岁不入宫,不饮酒食肉,雨霁5日出,视之晏阴之间,而棘刺之母猴乃可见也。”燕王因养卫人,不能观其母猴。郑有台下之冶者,谓燕王曰:“臣为削者也,诸微物必以削削之,而所削必大于削。今棘刺之端不容削锋,难以治10棘刺之端。王试观客之削,能与不能可知也。”王曰:“善。”谓卫人曰:“客为棘刺之母猴也,何以治之?”曰:“以削。”王曰:“吾欲观见之。”客曰:“臣请之舍取之。”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