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磕磕绊绊,总算到达。
这里大概位于城市的边缘,建筑物少得可怜,悬浮车在很久的地方就停下,他们按站下来,走了许久都未碰到人,连帝国自喻多到没处放的装饰光树也在沿路减少。
科林心虚地咽了咽,阿莱茵视线瞟来的频率持续上升。
这是个非常不好的前兆。
“很快就到了,哈哈哈哈。”科林挠挠头,冷汗淋漓,但还不忘补上一句,“不打架。”
阿莱茵看着眼前的金毛家伙满脸都挂着“我是认真的哦,我是认真的哦,别打我哦,打我……人家就跑哦”的表情,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看来,值得称赞的是,尽管阿莱茵被狂躁症折磨得不能保持本性,但对朋友的无奈还是继承下来。他挂着这个唯一的“承接物”,加快脚步,把科林甩在脑后。
科林望着年轻哨兵的背影,两年了,在此之后,日子依旧平淡无奇,学校里几乎没人谈论,也有人重新与他说话——这感觉就像一夜之间大家全被彻底洗脑,然后继续手牵手在阳光下扮演相亲相爱大家族。
还好我够念旧。科林转了个方向,思绪在脑中大跳几步,忽略过那些所谓的不必要的悲春伤秋。没关系,总比之前的死气沉沉好。
他如此评论阿莱茵的狂躁症。
尽管我们都知道与“死气沉沉”相对来说的“活跃”,也真是太活跃了。
男人似乎因此想到被揍的糟糕回忆,整张脸瞬间像吃了极酸的美达果粒般五官都深深皱起来——这表情在阿莱茵回头后被迅速收回。
年轻哨兵盯着他。
科林僵硬地眨了下眼。
在意识到对方在等他这件事后,无法避免地重新露出美达果粒专属表情。
*
又往里一段路,高高飞扬的深红旗帜引起了科林的注意。
那是目的地的标志。
“阿莱茵!”
科林非常激动,甚至想用拥抱来庆祝。
——前提为旁边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而不是一个硬邦邦的成年男人。
他们走过高高的银色旗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排连在一起的铁桌,离墙壁不远,像个无声的终点站。阿莱茵朝旁看,继续往前只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被人造光线照得看不清。狂躁漩涡中涌出几点罕见的困惑,阿莱茵想喊科林,却发现对方已走过去,并正与一个坐在铁桌里的人交谈。
那个姑且称呼工作人员的性别为女。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