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是人类的尖叫和厉鬼的阴笑!山洞外,是不知道是狼还是狗的生物在嚎叫!我不能蹲下,因为水淹过了我的胸部,蹲下会淹死!我不能逃跑,因为结实的铁锁链把我困在那里!我不能抬头,因为抬头就会看到投放在山壁上的鬼片!我不能低头,因为低头就会看到那些鬼片在水面上的倒影!我不能闭眼,因为那洞里有很多油蜓、水蜘蛛、蚂蟥和龙虱,闭上眼睛我将无法驱赶它们!我还不能把视线移到别处,因为除了鬼片的投影范围外,山洞里其他地方全是一片黑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那里,随时会向我发动攻击……”
鼠宝那毫无起伏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描述着她当年的困境,却让所有人都听得心脏一阵抽搐。
这样的惩罚,哪怕是用来对付一个成年人都过了,更何况是一个堪堪五岁的孩子!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怕鬼、不怕黑、不怕虫、不怕狗,不怕很多很多东西,因为……”鼠宝眉眼柔和的简直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我不敢怕了。”
一种窒息的感觉困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以前,他们一直以为比“害怕”更深一个层次的情绪是“恐惧”!
而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情绪……叫做“不敢怕了”!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啊,不,也许应该叫做儿童更为恰当。
谁能想象的出那一晚她是怎样度过的,是否哭得撕心裂肺?
而被自己的亲人亲手置于那种境地,又该是怎样的一种孤独与绝望?
“大姐,那是你亲外公吗?”邓西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鼠宝瞪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开份血统证明给你看?”
“那你外公是不是不喜欢你?”邓西又道。
鼠宝翻了一个白眼,“外公从小最疼的就是我,我姐我哥都得往后靠。”
如若不然,苏秦以前也不会为了讨好陆经国而对鼠宝那么宠爱,后面陆经国一死,他就马上变脸。
“呵呵,那你外公疼人的方式……还真特别。”邓西最后只能憋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鼠宝却大咧咧地摆摆手道:“你懂什么,我外公说了,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要去靠近它,了解它,找出它的弱点,直至打败它。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我表姐和表哥以前也都……”说到这里,鼠宝蓦然停住了。
是啊,陆涵以前也受到过相同的训练,而且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他所遭受的肯定比鼠宝更为严苛。
但是为什么去祠堂的那晚他的表现却……
“好了。”恰好在这时,田武缝完了最后一针,“我的技术不好,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
鼠宝道:“这年头,有命就行,谁还管有没有疤。”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忍不住地盯着那两条丑丑的“蜈蚣”一顿猛看,陆涵的事情也就这么被抛之脑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