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运不是一个能够吃苦耐劳的学生,霄宇早就料到了。
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环境之中出生,而后又在众人的静心呵护下成长,叶元运本就不具备可以熬得住艰难困苦的精神。
于是,毫无悬念的,叶元运受不了练剑的辛苦。
叶元运经常偷懒不说,他还要找理由向霄宇耍赖解释,证明不是自己不愿意好好的练剑,而是可怕的外因不可抗力。
他缩着脖子缩着手,缩在霄宇的身后。
“霄宇,今天的天好冷,我们不练剑了吧。”
“霄宇,今天的风好大,我们不练剑了吧。”
“霄宇,今天我胳膊疼,我们不练剑了吧。”
……
如此种种,他的理由永无止境,比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不如。他几乎天天晒网,就不见打鱼。
霄宇懒得对他做出评价,即使是他说了,叶元运估计也不会有多少的改变。
于是,霄宇淡然地瞄了叶元运一眼:“一叶。”
叶元运可怜兮兮地望着对方,一点儿也不希望霄宇这么叫他。
紧接着,霄宇又淡然地挑了挑眉:“胖叶。”
叶元运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他连连地摇头,好像那个怪怪的名字从来不属于自己。
“二选一,自己选一个。”霄宇抛出了话。
叶元运瘪嘴,委屈不已地盯着霄宇,盼着霄宇改变主意。
可惜他盯了好一会儿,盯的眼睛都酸了,霄宇依旧无动于衷,一点儿也不见心软的打算。叶元运不得不垂下头,闷声道:“那还是一叶好了。”
与胖叶相比,一叶听起来似乎容易接受一些。
霄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叶元运的情绪变化:“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将剑法练好了,什么时候摘掉这个称号。”
然而,依照叶元运目前的情况,叶元运这辈子恐怕是没有这个可能。叶元运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闷闷不乐地别过头,不肯理会霄宇。
叶元运不记仇,尤其是对于霄宇。
正因如此,叶元运转身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他继续乐颠颠地跟在霄宇的左右,兴高采烈地欣赏霄宇练剑。
他会在霄宇练剑结束之际,替霄宇擦汗,然后满眼羡慕的望着霄宇:“霄宇,你挥剑的姿势太帅了。刚才那招教我好不好,我练好了,也能这么帅。”
假如他真的有耐着性子练剑的那一天。
叶元运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掌贴在霄宇的手掌上方,他反复对比:“霄宇,为什么你个子比我高,手指也比我的更长啊。”
“霄宇,为什么你的手那么暖和?我都快要冷死了。”
叶元运习惯的自顾自地说着话,他也不清楚霄宇到底有没有在听。
“霄宇,快看,我的新帽子,好不好看?”
“霄宇,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有意思了。二姐之前告诉我,隔壁张员外的小妾争打架,结果把脸都打肿了,不敢出门。”
“霄宇,三姐的生辰马上要到了,你说我送她什么好呢?”
有次,叶元运像模像样地拿着尺子给霄宇量肩宽尺寸:“霄宇,你穿得太单薄了,我给你做新衣服。”
“你做?”霄宇不相信地看了看身边的圆球。
叶元运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对啊,我给你做新衣服。”
“不是府里手工好的家仆做吗?”霄宇问。
叶元运睁大眼直直地看着霄宇,他思考了好一会儿,困惑:“她们做的不就是我做的吗?有什么不一样吗?”
对于叶元运的想法,霄宇总是感到很无奈。
不过,这个家是属于叶元运的,加之叶元运并非无法无天,品行不端的纨绔子弟。所以,全家上下一直着他,随便他闹腾。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叶元运突然冲进霄宇的房间,他身穿长长的白衣,顶着一头乱发,在屋内啊啊啊的大声乱叫。
片刻,他见霄宇完全没动静,于是上前凑到霄宇枕边,委屈地问道:“你为什么都不问,我在做什么?”
霄宇平静地别过头,看了看叶元运花花绿绿的脸:“你在做什么?”
叶元运立刻开心地回答:“装鬼吓你。”
霄宇得知答案后,从容地背对叶元运继续睡觉。
见状,叶元运不依不饶,他果断地蹬掉锦履,爬到霄宇内。霄宇的很硬,使得叶元运倍感不自在。他疑惑万分地紧盯霄宇:“你为什么都不害怕?姐姐们说,鬼最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