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怎么回事?任由这些人这般吵闹也不来阻止一下,几位师侄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平时自己有事他们不是跑得最快了吗?
“风寒……加上气急攻心,去隔壁街的药铺抓药……”
韦沅觉得自己清楚周围所有人的举动,可是迷糊的意识又告诉她这似乎只是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围终于清静下来。
有人喂着自己难喝的中药,韦沅本不喜欢,可是她却没有反抗的力气,为了自己不被呛到,只好顺着一口一口的咽下那药。
喝了药之后,韦沅觉得自己头好像不太痛了,那种半梦半醒的感觉也渐渐消失,她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韦沅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没有那种坠铅的感觉,可是……
由木材制成的墙壁地板房梁,角落摆放着的裂了口子的柜子,以及上面黄澄澄的铜镜,无一不在向韦沅先是这个地方的特殊。
“谁这么大手笔啊?”
韦沅眼神有些涣散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粗布被套上,低声喃喃道。
声音一出口,她自己就被吓到了,这细细的糯糯的声音是她发出的吗?
听着怎么像个......
被花盆砸了脑袋还会影响声带?
韦沅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去看看,姿势僵硬到一半,她就不动了。
那细细的手腕,白皙细长的手指,穿着白布衣衫的必然不是她的身体了,韦沅出神的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看着哪里,穿越?借尸还魂?
“娘子,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正在韦沅发呆的时候,门咯吱一声响,从外面进来一个穿青衣的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高挑,鹅蛋脸,嘴角微微上扬,有种温婉贤和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这女孩说得是关西话,韦沅曾经跟着老头子学过一阵。
女孩鼻子不挺不低,但却有些偏长,是平凡人的面相,山根偏高,干净光洁,这样的人忠实磊落,眉毛细长清秀分明,对人很有义气恩情,脾气也温和……
周围紧紧的缠绕着几丝淡黄色气运,证明有人长年为她祈福……
看到一半韦沅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职业病,干咳一声垂下眼遮挡自己的尴尬。
“娘子醒啦?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女孩话音刚落,从她后面又钻出了一个人影,圆脸杏眼,配合她夸张的表情,倒是显得可爱几分,看五官倒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类型。
这暴脾气,我喜欢!
韦沅在心底嚷了一句,这辈子,不,上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老好人了,这辈子也一样!
只是这人天生心性简单,容易被人影响和操控。
尽管如此,这杏眼女孩身后气运比刚才那女孩浓郁得多,且紫色偏多,紫色主贵气。
韦沅木着脸,嘴角僵硬的拉起一个弧度,也不说话,任由两人进来。
“娘子,你怎么啦?”
圆脸女孩站在了床边,帮韦沅掖了掖被子,见韦沅不说话满脸的担忧,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才醒过来,头还有些晕。”
韦沅慢慢的说这话,眼神悄悄的观察着那青衣女孩的神态,见其依旧是温婉的笑脸,心底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那些破碎的画面,想来应该是原主的记忆吧。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韦沅莫名的就想到了那天老头子说的话。
“这次去恐怕我们有些时日见不到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
现在回想起来,韦沅总觉得老头这话好像在暗示什么,要不然那么简单的一个风水case,老头说得好像韦沅要出远门似得。
当时韦沅还笑:“老头,你说这话可就打脸了,无论如何,我还非得回来不可了。”
老头笑而不语,眼底波澜不惊,老头对外的身份是相师,可在命术上也有着极高的造诣。
现在看来,老头当时定是算出什么了。
“啊,早知道当初老头授课时就不三心两意了,技多不压身啊!”
韦沅在心底暗叹,现在她就是个半瓶醋。
相还好一点,已经达到了第三层次相气的第三阶段,离气。
勉强有自保的能力。
要是能像老头子那样,精通命理相学,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啊,说不定还能捞个什么大官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