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一个好东西,人,伤心的时候喝酒,开心的时候也喝酒,热闹时候喝酒,安静时候喝酒。
造酒始祖杜康,为人类解决了能够坦然面对喜怒哀乐的催眠极品,酒!——杜康是人类史诗级别的伟大人物,什么若贝尔物理奖什么若贝尔化学奖的,他们却遗漏了应该设置一个若贝尔灵魂奖,获奖人,中国,杜康。
梦同学喝着酒的时候,洪青衣换了一套新裙子过来了。
虽然,剑气还没有完全穿透她的衣裳,但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穿着一件破损的衣裳拜访一个男人,无论你是不是随便的恨不得将所有的衣服脱光,最起码,一种互动的尊重,是必须有的。
洪青衣开门见山的道:“三少,我求你一件事情。”
梦同学微微皱眉道:“你说。”
洪青衣道:“明天护送我回家。”
梦同学看着她的脸,似乎在寻找什么。
洪青衣轻轻咬了咬唇,道:“我知道你或许不相信,我还竟然要人保护。是的,我就如你所想的那样骄傲、任性,但是,我并没有傻,明明身边有更好的保障都不懂使用,还要一味孤行的去冒险,你说是不。”
梦同学似乎考虑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道:“好吧。”
洪青衣忽然笑了,那种笑,有点儿小狐狸的味道,梦同学顿时有些掉进小红帽陷阱里面的感觉。忍不住嘟囔道:“说好了哈,你别把我卖了啊,好吧,就算是卖了我,起码,你要分点钱给我。”
洪青衣倒了一杯酒,微微一笑,温柔似水,道:“如果,到了你的确需要卖的时候,我买你。来,为我们愉快的合作,走一个。”
梦同学道:“不走行不行?”
洪青衣道:“不行。”
梦同学看了一眼杯里的酒,轻轻叹息道:“也罢,不喝不行,喝了更不行,都说人生太多的选择,可是,到了我的身上,却没有了选择。”
脖子一扬,他把酒喝了下去了,结果,竟然真的不行了,身子一软,缓缓的倒下。
洪青衣静静的看着梦同学醉倒,眼里却并没有因为他的不胜酒力而意外,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腕拍拍两声,门口走进了一个灰衣英俊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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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昏暗。
大雪纷飞。
北风如刀。
一片林子里面,雪地燃烧着一堆篝火。
篝火旁边,坐着一个蒙面黑衣人,也许正因为他浑身上下泼墨了般的漆黑,导致当他把膊头的衣服撸下半截露出来的一片肌肤,显得白腻胜雪。只不过,膊头顶端,赫然有一道深入几乎可以见到骨头的剑口。
架在篝火上面炙烤着的一个酒壶模样的小铜壶,里面装着的不知是酒还是水,沸腾了起来,酒香四溢,飘漫在空气之中,分外芳香。
是酒。
黑衣人伸出左手,很白嫩的样子,无名指还套着圈扳指,火焰映照之下,分外的绿意央然。被猛火炙烤的铜壶应该非常火烫的,但是,他好像对炙热注射了大量的免疫苗一般,柔软的手指握住铜壶手把的时候,跟普通人拿常温的酒壶一样的轻松,完全没有外人想象之中白嫩手指应该被严重烫伤的那样。只是,当他将铜壶的滚烫酒液浇在伤口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紧地挤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儿,密密麻麻的出现在额头上面,同时,他紧紧的咬着牙齿,似乎在经受着疼痛的煎熬。
洗去伤口的血污之后,他打开早些时候拿出来的小瓶子,使用牙齿拨开瓶塞,将瓶子里面的灰黄药粉,倒在伤口上。没有纱布包扎,他准备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撕下几条布条。
黑夜之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让我来帮你吧。”
同时,某棵树的后面,缓缓走出一个身材纤细的身影,也是一身黑衣打扮。
于谦宝。
篝火旁边的黑衣人头也不抬,冷漠的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
于谦宝轻轻摇头:“你很好笑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到?要不,你给我笑一个瞧瞧,看看好笑不好笑。”
黑衣人轻哼一声,冷冰冰道:“跟那个梦家流氓呆了还没多久,就学会了气人了是不,哼哼,当心把自己都给填进去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
于谦宝叹息道:“我想,人,有时候,就算是要哭了,也没有多要紧的,要紧的是,那得看我喜不喜欢那样哭。”
黑衣人凝视着他,忽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轻轻道:“你,不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