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伙计端上一坛佳酿,赵老板满是歉意道:“大官人,那个,那个泡菜工序比较繁琐,需要时间较长,您多担待,多担待。”
梦同学很满意,道:“嗯,赵老板真有我心啊,老实说,到如今,我晚饭还真没吃呢,不过,泡菜就免了,来几样中土菜式如何?嗯,就算卤牛肉酱猪蹄也行。”
赵老板笑道:“看来,大官人是位家乡观念极重之人,持此观念之人,因为拼搏有了厚实的理由和支撑,无不飞宏横达,人中龙凤之辈。却是不知,大官人发哪一路的财呢?”
赵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梦同学斟酒。
梦同学握住酒杯,鼻子嗅着酒液的醇香香气,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表情,似乎轻轻低喃:“可惜啊,可惜。”
赵老板看着梦同学迟迟没有喝酒,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酒杯,似乎很是好奇的问道:“大官人,什么可惜了?”
梦同学道:“这该是中土传入的新式酿制产品吧?”
赵老板点点头,大赞道:“大官人厉害,酒未入口,便能够分辨出来。是的,这酒的酿制方式已不再是单纯发酵,还需经过蒸馏工序,这样,酒的产量虽然少了,但质量提高了,更加浓郁芬香。”
梦同学道:“所以啊,如此佳酿,却平白无端被糟蹋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赵老板微微一震,强笑道:“这酒虽是难得,而大官人却也非凡之人,能获大官人品尝,实是此酒之大幸。”
梦同学道:“酒本是好酒,奈何,却被人下了蒙汗药。”
赵老板脸上大变。
梦同学淡淡道:“放蒙汗药也便算了,可是,偏偏,那个伙计的手势太重了,拿不准分量,莫非,他不知道蒙汗药是取蒙古马的汗液提炼而成的,马的汗夜本身就带着淡淡的酸碱,适量的使用,尤其浓度高的酒水可以冲淡其中酸味,可是,那么一大把,好像恨不得把人立即酸死一般,味道那么大,实在不够专业啊。”
赵老板张口结舌,他无法想象,光凭鼻子,就可以嗅出蒙汗药的味道?
幸好,外面的大街之上,适时传来一阵马蹄疾奔之声,他的不安神色总算给稳定了下来。
他霍的站了起来,一声冷笑,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敢砸我的场,你,死定了!”
蹬蹬蹬蹬蹬蹬——
瞬间,酒楼门前停驻了十多骑十多人,清一色的腰挂朴刀高丽官兵。
十多个精壮的官兵,步伐一致,刷刷刷的走进酒楼客堂,充分表现出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英部队。
领首的大汉脸型有点浮肿,不知是时常熬夜所致,还是经常被伺候家法使然。
他向赵老板鞠了一躬,说了一句话,想必是确定是不是梦同学捣乱。
赵老板点点头,然后,准备往后退开,可是,他只是感觉眼前黑影微微一晃,他的衣领便给揪紧,然后,他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慢慢的升起,他的双脚已经彻底离地了。
然后,他还来不及进行求证他的脚还可不可以触碰到实地踢荡几下,便已经感到呼吸困难,气管几乎完全被掐住了,都快窒息而死了。
他的脸瞬间涨红,宛如血布。然后,他看见了梦同学冷冰冰的眼神,冷冷盯着他,好像一条吐着信子待人而噬的毒蛇。十多名官兵齐齐一愣,似乎,天下荒谬离奇之事,莫过如此!
当着威风八面能征善战的高丽官兵,竟然,有人对他们保护的人出手!
这是,巨大的耻辱!
这是,体无完肤的践踏!
桑桑桑桑桑桑桑桑桑桑桑——
众官兵拔刀而出,把梦同学围的团团转,却硬是不敢有一人冒然出招。
投鼠忌器,倘若赵老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们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梦同学手指微微放松,赵老板获得呼吸,宛如重生,激动万分的拼命呼吸,但咋闭咋开的气管,哪敌的住高速气压的挤压,不由倒灌而出,产生了猛烈的咳嗽。
梦同学一手提着他,一手温柔的轻轻拍他的背,帮他理顺呼吸,待赵老板缓过气来,他才缓缓道:“现在,赵老板是不是有话儿要说呢?”
赵老板道:“我,我,我都,都不知道,您,您的来意是,是做做什么,您,您让我,我,怎么说,说,说什么......”梦同学道:“中午时候,在你这里吃饭的那对被你扣押起来的夫妻呢?”
赵老板呆了呆,表情沮丧,道:“我也不知道啊。”
梦同学道“嗯?——”
分明他的手又有了收紧的意思,赵老板立刻道:“我说我说。他们夫妻在我堂弟那里。”
梦同学道:“你堂弟?”
赵老板拼命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堂弟赵先文家里。”
梦同学冷冷道:“那么,他的家在哪,你应该知道吧。”
赵老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怎么会不知呢,要不,我带您去。”
梦同学看了他一眼,赵老板如此爽快,想必是有所持了,估计是他那个堂弟非同一般人物,可以把梦同学圈进去解决掉了罢。
梦同学冷哼一声,道:“这便有劳赵老板了。”
梦同学眼光一转,扫了众官兵一眼,道:“你们,是打算作陪吗?”
领队的浮肿大汉冷笑一声,道:“既然阁下要去城王府,我等自是乐于向导,只是,但愿,阁下可以不减眼下威风,在赵城王面前落得安然,那时,方某人拜服之余,鞍前马后莫不相随。”
梦同学深深看了这个大汉一眼,道:“好。不想高丽有此豪爽之士,不说在下势在必行,即便是为你一语,龙潭虎穴,也得闯之一闯。”
那方姓大汉眼神霍然一亮,也是深深凝视了梦同学一眼,扭头对他的战友一挥手,桑然收刀入鞘。
然后,迈开大步,一边走一边大声道:“职责所在,恕我不能带路,不过,你是否无恙走出城王府,我自会知道。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