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罗莎转过身来,却见姚燕踏着轻快的步伐,正从后面赶来。
崔罗莎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姚燕姐,怎么啦?”
姚燕行将近前,也是看着崔罗莎,眼里掠过一丝淡愁,轻轻道:“莎莎,婉儿此次失踪,是不是去找三少啦?”
崔罗莎轻轻点了点头,道:“嗯。”
姚燕沉默了。
崔罗莎拉起她的手,道:“姚燕姐,我们走走。”
姚燕轻轻点头,随着崔罗莎漫步走着。
如此沉默走了一会,姚燕终于忍不住问道:“莎莎,婉儿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即便是在去年三少远涉扶桑之行,婉儿也不曾如此紧张,你告诉姐,是不是三少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啦?”
崔罗莎感到握着的小手轻轻颤抖,显是担忧不浅紧张所致,暗叹一声,当她道出马婉儿将是去西南之时,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懂了,马婉儿去那里的目的,而她姚燕,却不懂玄机,只是一味的为她的男人三少安全而担忧,可谓纯碎到了极致。
或许,在她的心里,三少,才是她最为紧要的牵挂。
这是一个纯碎而深情的女人呀!
崔罗莎心一软,伸出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姚燕姐毋须担心,三少厉害的紧,这个世上,可以威胁到他的人,已是少之又少啦。”
姚燕道:“可是,婉儿她......”
崔罗莎轻轻一叹,道:“姚燕姐,那是因为,她......哎,总之是,一言难尽呀......”
姚燕看了她一眼,眼里露出一丝疑惑,道:“莎莎,莫非此中另有缘由,不适对我言道么?”
崔罗莎轻轻拍了拍她,道:“瞧你,说什么话呢,你是我姐,我还有什么话儿不能对你说的,只不过,有些话,一会半会说不明白而已。”
姚燕道:“那,你就慢慢的仔细跟我说呗,免得我担心呀。”
崔罗莎点点头,道:“嗯,也罢,咱姐妹一会仔细聊,现在呀,我们该去跟那位新来的谢姐交流交流,免得让她以为我们故意冷落与她了,现在,婉儿姐不在,我要厚起脸皮担起责任了,姚燕姐,你会不会过于霸道呀?”
姚燕摇头道:“不会呀,这样很好呀,以前嘛,婉儿是我们姐妹的主心骨,彩蝶和俞玉都是贪玩的,小于炽热她的特别教官,然后,就是仙子到来之后,她也不是闲着的主,经常外出奔波,巡检各地,那么说吧,婉儿就好比那坐镇运筹帷帐的指挥官,仙子就好像突击战士,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配合无间。三少呢,他常常自嘲他就是个打游击的,其实,我们都是知道的,他才是真正为梦家清理障碍,为集团巩固基业的主要角色......”
崔罗莎微笑道:“是啊,梦家的娘子军里,内有婉儿姐,外有仙子,我这半道别径翻墙加入之人,岂非有越俎代庖之嫌?”
姚燕忙道:“唉,我话都没说完,看把你捉急的,婉儿早就有心找个跟她有什么的共同语言之人,好一起商量事情啦,偏偏,我们都不是那块料子,所以,她一直都很辛苦。”
崔罗莎诧异道:“不是有二哥么,二哥的才智也是极高呀。”
姚燕苦笑一声,道:“二哥的确不错,只不过,他对婉儿更多的是敬重,在她面前,基本就是有言听计从,根本没有畅所欲言的参与商榷,也就是因此,此次得到了三少的传话,二话不说,就把担子给撂下了,她这也是故意给二哥制造一种压力呀,好让他真正的参与集团的事业里面呀。”
崔罗莎想了想,道:“说真的,姚燕姐,我带人多年,已经累了,我的愿望,只是跟随三少找个清净的环境,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仅此而已。”
姚燕点点头,道:“记得,三少上京城之前,跟我说,这是他最后出去一趟了,回来之后,会带着大家,包括老爷子和夫人,都迁上雁荡山,过着我们想要过的生活。”
崔罗莎沉吟道:“看的出来,老爷子二老对此地眷恋极深,也是同意了吗?”
姚燕轻轻点头,道:“估计,二老也看明白了,以梦家现在的势力,锋芒毕陈,不适宜继续下去,所谓过刚易折,是时候隐退啦,便同意了。”
崔罗莎道:“这却是难得呀。”
华夏人,都注重落叶归根,而,梦家的根,就在这里。
梦老爷子对这里的感情之深厚之眷恋,绝对没有任何人怀疑,但是,当他看出了某些将会威胁到家人的迹象之时,却犹如壮士断臂,当断则断,绝不含糊,这,可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二女边说话儿边往回走,穿过前院,来到后院那排厢房的长廊之下。踏上长廊,已经听见彩蝶那把清脆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仿佛春回的燕子兴奋的唠叨个不停:“湘姐,你就跟我们讲讲呗,我们家那个流氓官人是如何把你坑蒙拐骗到手的嘛......”
崔罗莎和姚燕大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郁闷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