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她怎么一见到徐令琛就把正事给忘了啊!
纪清漪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怎么了,怎么了?”徐令琛紧张地问她:“是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
“不是啦!”纪清漪不由一笑:“你别打岔,我有正事跟你说。”
若真按照这种方式下去,恐怕真的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
“舅舅下了诏狱,说是四年前在福建杀良冒功。”纪清漪想起平阳侯府人心惶惶的状态,脸色慢慢就变得严肃起来:“外祖母让我出来向你求救,说你已经跟舅舅达成同盟了。徐令琛,这件事情,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徐令琛不急不缓地说道:“平阳侯乃兵部尚书,太子想了很多方法拉拢他,平阳侯却一直不为所动。一则是他谨慎惯了,二则是原先的平阳侯夫人中毒而死,与秦王妃脱不了干系。”
纪清漪愕然,她一直以为是南康郡主所为,没想到背后还有秦王妃的手笔。
舅舅那么看重舅母,必定要报这个仇,就绝不会跟太子站到同一个战线上。
徐令琛继续道:“虽然太子如今叫皇上做父皇,可一旦皇上殡天,太子登基,必定会加封秦王、秦王妃。届时,平阳侯想要报仇不亚于登天。”
“而太子拉拢不成,便想着打压,毕竟兵部尚书的位置非常重要。万一他与我结成同一战线,不就更难对付了。太子一直想找机会拉平阳侯下马。”
纪清漪听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
也就是说,太子一系的人一直想对付舅舅,而舅舅也心知肚明。
既然舅舅心知肚明,必定是有所防范的,那又怎么会被太子抓到这么大的把柄呢?
除非……
心头朦朦胧胧的猜想突然透进了一丝亮光,她不由惊呼出声:“事发之前你就知道了!舅舅也知道,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危机,而是一个计谋!”
“没错!”徐令琛眼中有不容错识的赞赏:“漪漪,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去年以来,太子一派的人,用了不少方法给平阳侯制造麻烦,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却也让平阳侯焦头烂额。”
徐令琛也站了起来,把手背到了身后,面对着庭院:“平阳侯一路做到兵部尚书的位置,手上不见得真的就干干净净,太子一直小动作不断,万一真的找到了什么,平阳侯岂不是大麻烦!”
“所以,你们就想出了这个一个计谋。”纪清漪眼睛亮晶晶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卖一个破绽给太子,让他以为自己抓到了舅舅的命门,一役将舅舅拉下马。而此事既然是你与舅舅的计谋,舅舅就一定是清白的。”
“而皇上通过这件事情就能看清楚太子对舅舅的敌意,以后太子再不敢随意找舅舅的麻烦,便是他真的找到了什么,也要掂量掂量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说出去之后皇上会不会相信,又会不会在皇上面前留下针对舅舅、排除异己的坏印象。”
“就是这样,分析的一点没错。”
她认认真真有理有据分析事情的样子太漂亮了,若不是碍于场合不对,徐令琛真想抱她在怀里好好亲上一亲。
“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纪清漪道:“不仅仅是我,便是外祖母,钺表哥都吓得不得了,还有陈文锦……”
纪清漪咬牙切齿道:“他竟然想说服外祖母把我献给徐令检!”
他既然做好了计划,便是每一步都想到了,怎么可能会让她涉险?
小丫头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徐令琛轻声道歉:“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不是你的错,你不告诉必然有你不告诉我的原因,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的。你怕我担心,怕我在外祖母面前走漏了痕迹,她老人家经历大风大浪,早练就了火眼金睛,我若是知情,表现的不像,恐怕不是好事。”
“你这么做,其实早就料到了外祖母会让我来找你。如此一来,别人就都会知道我们有了来往。这个时候,你再提亲,外祖母必定会同意。为了不让皇帝猜疑你拉拢舅舅,与他结成一党,这是非常好的法子,外祖母不得不同意。”
“你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漪漪,你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真是我的解语花。”
徐令琛朝前走了一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他何其幸运,遇到了她,又是知己,又是红颜。
纪清漪也想通了,徐令琛是做大事的,但不管他做什么事,瞒着她或者不瞒着她,都一定是为她好,为了他们的未来好,绝不会伤害她。
她又不聪明,很多朝堂上的事情都不太懂,便是他告诉了她,除了担心之外,她也帮不上忙。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给自己找烦恼呢。
她抬头看他,目光盈盈:“你只管做你的事,我绝不会给你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