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庄忙了几天,陈健回到了榆城,计划统计司正在制作今年的农庄定额,需要他最终审核。
粮食、牛马只是其中之一,靛草之类的染料作物、鱼鳔、鹅毛、桑木、葫芦等等这些,都需要提前准备,关系到第二年作坊的计划。
最大的问题仍旧是人手不足,榆城所有的部门都盯着夏城来的那一批完成了最基础教育的孩子,即便他们来了之后也不能立刻干活,但是总比那些连数都数不明白的人更好用。
近百个的完成了夏城开蒙学业的孩子带着茫然,等待着最后的分配。夏城如今就是一个整体,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干不成,不在体系内就没法取得功勋爵等,就没办法享受国人待遇,除了上面安排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可没想到他们面临的第一件事不是分配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而是花了三天时间依次进入陈健的房间做一些最终的考核。
这些种子陈健很爱惜,因为夏城将来的教育体系最终还是要靠这些人的,所以他没有用粗暴的选拔方法,而是用了后世人多后不可复制的单独询问,这种方法在几年后会被抛弃。
百人中选拔出了七个脑子特别灵活的,七个人在夏城学堂的时候就小有名气,各有所长,孩子们也都信服。
选出的这七个人在二月中旬旬末的时候举行了很正式的拜师仪式,正式称陈健为先生,从今而后他们就作为陈健的学生,陈健将亲自教他们,而他们也将继续进行脱产学习。
七个人中四个夏城人,娥卫两城的共占三人,七个人的拜师仪式很隆重也很让其余人羡慕。
除了可以脱产学习外,这七个人有了自己的字。
原本他们只有名,没有字。七个人的字是陈健给他们取的,作为先生他有这个资格,再一个也算作一种荣耀。
单独的名字太难听了,毫无新意从热水饺子甚至棉袄裤子各种名字应有尽有。
这七个人作为第一批,以后每年都会选拔出一批人,他们将接受初级的脱产教育,纯理论方向的,他们是要知其所以然的一批人。
而剩余的九十多人陈健按照他们学习掌握的能力,按照各个作坊司分成了六个班级。他们将进行半脱产的学习。
从今之后的三年,半年在作坊做工,另半年还要进行学习,如今夏城最缺的是这种人而非上面那七种专门进行脱产学习的人。
这也和如今农庄进行的农业革命有着直接的关系,原本夏城的公产只能支撑为数不多的孩童一年到三年的开蒙教育,而随着农产量的提高和作坊群的建立,一些开蒙后有潜力的学生是有物质条件进行三年的半脱产学习的。
几十人站在学堂的操场上,陈健站在木台前喊道:“你们如今也长大了,一年前可能还互相揪过头发互相抹过鼻涕,但如今已经十四了,已经可以束发了,可以生娃了。当然,也可以劳作了。”
“吃的用的,这一切都是劳作出来的。你们有的人心里可能会嘀咕,凭什么三年前和你们学的一样的孩子,一开始就能管很多人,而自己却只能从劳作开始?我想不止一个人这么想过吧?”
孩子们都低着头嗤嗤地笑,陈健叹息道:“因为三年前如你们一半认字数数的人少,如今却多了,而且越来越多,你们认识这些字就不再有什么与众不同了。真要是埋怨的话,不要怨我,只能怨你们的父母为什么不早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