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萧赞突然出声唤停,定安不耐烦的转过身,“嘿我说你找打是不是?叫小爷什么事!”
“我不找你,我找她。”萧赞看也不看定安一眼,视线落在秀竹身上,“我此番遭受的一切,都是你的主子授意的,知晓的对吗?”
秀竹被萧赞盯着,想起之前小情郎定安跟她说过的事情始末,立即大着胆子回道:“当然,我家小姐早就知道你就是个偷盗贼了,当时没收拾你是因为我们家小姐有急事!后来找人去揍你包括在虞府门前给你难堪,就是我们家小姐和公子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都听到了吧,小乞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滚吧你就!”秀竹的回话让定安心里面很欢喜,心想要是禀告给陆明风这肯定又是大功一件,公子肯定少不得他的赏赐。
看着萧赞希翼的眼眸彻底变得暗淡,定安哈哈大笑一声,拉着秀竹走远了。
萧赞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泯灭了,虞府小姐的贴身侍女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疑问的?他迷茫绝望的眼神渐渐清明,最后变得阴鹜无比——
挣扎着起身,萧赞想要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仅仅走出不到十米,他虚弱的脚步开始不稳,踉跄了两步一头栽倒在地。
他的晕倒引起了路上行人的一阵骚动,但很快这里这里变得更为安静,许多人路过这里都会加快脚步,生怕碰到这个晕倒在地的人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天空慢慢的飘起了小雪,寂静的街道逐渐变得空无一人,雪地里栽倒在地的少年身躯一动不动,任由雪白的的雪花飘落到身上,一层一层的将之覆盖…
那天陆明风来到府上探望虞锦,两人进了府虞锦才发现是他是装病,于是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得到的答案却是,陆明风不想虞锦的目光落在不相关的人身上,再说外面那么冷,他不想她被冻着。
这样的答案让虞锦又羞又怒,最后板起脸不理陆明风了。陆明风打小就知道怎么哄虞锦开心,虞锦又不好真的生他的气,过了一会儿两人就重归于好。
送走陆明风后,一连几天刘伯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关于之前叮嘱他的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渐渐的,虞锦就不去询问刘伯问的那么勤快了,只让云竹偶尔去打探一下。
眼看就要临近过年了,永安四年也下了好几场冬雪。
虞府里面,午后小憩的虞锦做了一个噩梦猛然惊醒,醒来后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
云竹被她的喊叫声惊动,拧了热水浸泡过的帕子给她拭汗,“小姐别怕,梦里面都是假的,奴婢在这守着你,没人能伤害你。”虞锦呆呆怔怔的,抓住了云竹扬起的手腕,“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秀竹呢?”
“秀竹昨个跟刘管家告假了,今天不在小姐跟前伺候。”云竹简单解释了一句,轻轻的挣脱虞锦的桎梏继续给她擦汗。虞锦“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今天,去帮我问刘伯了吗?有没有人来府内应征?”
“还是没有。”云竹迟疑了一下讲出答案,见到虞锦失望的模样,连忙开口安慰她:“小姐,您别担心那个公子了,我看人家不像是你想的落魄之人,许就是个贫寒书生罢了。您要是真想再见到那公子,咱们可以到都城里面各个书院去转一转,若是有缘小姐和那位公子兴许就能再见了。”
云竹的话让虞锦心中燃起了希望,掀开锦被下床,她即刻命令云竹给她按照男子的装束给她更衣。之前虞锦有过女扮男装的经历,这次更是轻车熟路,不一会云竹就按照她的要求给她装扮好了,主仆两人带足银两,由云竹悄悄的吩咐维邦驾着马车在后门接应,就这样偷溜出府。
外面雪花依旧静静的漫天飞舞,整个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虞锦决定去北面的青云书院先去看一看,然后由北面慢慢逐个查找。维邦在前面专心驾着车,然而到了下一个路口拐弯时,看清楚前面一幕的他猛地勒紧了缰绳。
车厢内两人因为惯性东倒西歪,稳住身体,虞锦不解道:“怎么突然停了?”
“回主子,前面不知发生了何事堵作一团,您看咱们是等等还是绕路?”维邦连忙汇报眼前的见闻,虞锦掀帘望去,看到前面有不少人围着这条路中心地方,层层的人群里隐约看到有人影躺在地上。
“那就绕路吧。”放下帘子,虞锦开口吩咐。她想早点到达书院,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收到吩咐后维邦小心的驱使马儿调转方向,朝着另一道街巷绝尘而去。
在方才他们未涉足的那条道路尽头,倒在雪地良久的萧赞毫无知觉的被人背到了背上,穿过围观的人群上了古朴的马车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萧赞醒来时口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药味,他试着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灰色的帐子。身下绵软的床铺和身上厚重的棉被提醒着他他被人施救了。
转动眼珠打量四周,萧赞发现他身处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面,这里除了床以外就是方桌木凳,墙角的地方有一个似用来放衣物的大木箱子。这里陈设简单,空间看起来也很小,但被人打扫的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