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肖的本意是想让公仪雪安安静静听故事从而安安静静地睡觉,却没想到公仪雪越听越有精神,眨巴着眼睛催促韩肖,“你快讲,白雪公主拿了梳子以后怎么了?”
韩肖昏昏欲睡,“白雪公主拿过梳子,想在头上试着梳一梳,但就在梳子刚碰到她的头时,梳子上的毒力发作了,她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接着呢,接着呢。”
韩肖闭着眼睛,“你不要催,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公仪雪很有精神,等着韩肖把故事讲完,
“呼,呼,呼······”
这分明是打呼噜的声音,公仪雪推了推韩肖,“喂,你不会睡着了吧。喂,喂!”
韩肖翻了个身子,“呼,呼,呼······”
公仪雪没再推韩肖,只是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笑意和狡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本以为是个闯荡江湖的浪子,却偏偏这么好骗,说他傻,刚才的故事又分明意有所指。
公仪雪这是真的冤枉韩肖了。
山下十数年,韩肖刚刚出山,虽然有一身的本事,但是没有一丁点的政治头脑,他哪知道白雪公主这个故事会‘意有所指’。
公仪雪暗自思忖,看他赶路的时候常常向南边眺望,要去的应该是京城,我到底要不要跟着他去。他这个人这么有趣,跟着他一定会有不少好玩儿的事情,只是出门的时候我已经和我爹说过,他一日不解除婚约我就一日不回京城,这才出来多久就回去,京城虽然大,但是城门只有那么七个,只要我一进京城我爹一定会知道,到时候在我爹面前未免太没面子。
“呼,呼,呼······”
韩肖的打呼声越来越高打断了公仪雪的思路,公仪雪看着熟睡的韩肖,心想原来书上说人的打呼声可以如车庭过市闷雷滚滚是真的,这人睡得这么死,难道就不怕我逃了?
她却不知道韩肖这时候就想着她走。
韩肖装作熟睡,就是希望公仪雪识时务赶快逃了。
在骊山山下的时候,韩肖整天除了练功无所事事,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头沉默寡言,每天说的话不超过十句,韩肖想,等自己出了山一定要找个人聊它个天昏地暗,但是遇到公仪雪,韩肖发现自己想错了,他现在无比怀念山下的老头。
两个人各怀心思,最后抵不住睡意,双双睡去。
常言说山上更深露重,但实在山上早起雾浓的时候露水要更重一些。
昨天晚上虽然睡的晚,但韩肖的生物钟十几年来一直都是日出之前醒,老头在的时候是老头催促,现在没了老头,反而自觉了很多。
以往韩肖醒过来必定先做一套老头教自己的几个招式,但是今天韩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韩肖轻悄悄地坐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小毛驴旁边把缰绳打开,心下一阵激动,终于可以摆脱公仪雪了。
“韩肖,你干嘛去呢?”一道含着睡意的声音响起。
韩肖的身形将在原地,逃走的时候被人抓到,好尴尬。
韩肖回头,一脸正气,“我刚才醒的时候想了想,我这个人虽然在江湖上快意恩仇,对敌人也算的上心狠手辣,但是你一介女流,我还是放你一马比较好。”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公仪雪说:“所以你就带着我吧。”
“这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男女授受不亲。”